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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拆老教室,这种漆只在那批工程用了三个月。”周强的工装裤在我手里抖得像片风中的落叶,“你说上周三给陈主任搬旧教材——”我盯着他发灰的眼白,怒火在眼中燃烧,“其实是来重新掩埋,对吗?”
“我、我就是个打工的!”周强突然吼起来,脖颈的青筋暴起老高,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声音里满是慌张和恐惧。
“陈主任说老井边上有医疗垃圾,怕被环保查......他给了五千块!我真不知道是......”
“放屁!”老太太的指甲死死地抠在陈立西装袖子上,这会子拽得更紧,仿佛要把仇恨都通过这双手传递出去。
“小夏她妈走前攥着我手腕说,要是小夏的事露了,就找后山上的老井——”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抵着挖掘机,每一声咳嗽都像是在撕扯着空气。
“那口井填了三次,第一次是小夏失踪后第七天,第二次是......”
陈立的西装已经皱成抹布,他刚才还试图去掰老太太的手,这会子突然松开,整个人顺着铲斗滑坐在地,领带歪到锁骨下,露出喉结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像一颗颗晶莹的小珠子。
“是学校......”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林夏发现了校医室的处方单,她偷拍到器官配型记录......”
警笛声就在这时刺破夜空,那尖锐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划破了黑暗的寂静。
红蓝光影扫过土堆时,我看见骸骨指缝间那片灰白色碎屑突然闪了下——是墙灰。
12岁那年,我蹲在解剖室看父亲验尸,母亲尸体旁的墙根也有这么一片,后来证实是凶手鞋跟蹭掉的。
那段痛苦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沈先生!”外围警戒线传来协警的喊,声音在夜风中有些模糊。
“王雪同学说有重要情况要——”
一声压抑的抽噎突然从工地外的梧桐林里飘过来,那声音像根细钢丝,精准地勒住我的神经,让我心里一阵揪紧。
我站起身时,夜风卷着土粒“呼呼”地扑进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见个穿三中校服的身影,后背抵着路灯杆,肩膀抖得厉害,像一只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