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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立崖边,望云卷云舒,论道修行。从道法精义到人间百态,从魔渊秘辛到朝堂风云,相谈投缘,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张应韶无门户之见,心胸开阔;我虚心请教,不敢自傲,受益匪浅,陌生感尽消。
正谈得兴起,忽闻翅膀扑扇,一只信鸽穿破云雾,落于张应韶肩头。他取下竹筒,展开纸条,脸色微变。
“怎么了,师兄?”我见他神色有异,忙问。
他递来纸条,皱眉:“京师消息。嘉靖帝半月前驾崩,裕王登基,改元隆庆。新帝召天下有道之士入京观礼,并请你一叙。”
“陛下驾崩?”我接纸条,心一震。虽料到嘉靖帝时日无多,骤闻噩耗,仍感意外。裕王登基,改元隆庆,大明翻新页。新帝召我……
心跳加速,思柔的身影浮现——布庄女扮男装,茶肆倾诉心事,皇宫含泪道别。自魔渊一别,我压抑对她的思念,专注修行。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涟漪。
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我,刚稳修为,应追查魔渊线索,不卷红尘,尤其是皇家纷争。对思柔的情愫,我已决心放下,化作护道大义。可心底有个声音低语:去吧,见她一面,看她是否安好,看大明新朝是否有转机。或许,这也是红尘炼心。
张应韶见我沉默,神色变幻,似看穿心思,轻叹:“师弟,你心系苍生,亦有挂念之人。京师龙潭虎穴,新帝召见是机缘。你若要去,我不拦。谨记天师教诲,守本心,莫为情困,莫为权迷。”
我抬头,看他关切眼神,心中一定。为何犹豫?我林清扬修道至今,为明心见性,随心而行。去京师,应召,了心事,试道心。若连红尘牵绊都勘不破,何谈证道?
我深吸气,目光坚定:“谢师兄提醒,我决定入京。”
张应韶点头:“路上小心。龙虎至京师遥远,你若赶急……”他沉吟,走至崖壁,按七星剑柄,默念咒语。
剑鸣清越,七星剑自石壁拔出,光华流转,七星图案熠熠,灵力波动磅礴。
“此乃天师佩剑,上品飞剑,日行万里。”张应韶递剑,“持此剑代天师看大明新朝气象。”
我接剑,入手微沉,剑柄温润,似存天师余温。我心热,郑重道:“谢师兄厚赠!此恩,清扬铭记!”
告别张应韶,我收拾行囊,探望沉睡的白泽,以灵力滋养。随后,立于龙虎山门,最后回望烟雨朦胧的道教圣地。
“天师,师父,等我归来。”我默念,催动灵力,七星剑龙吟,化流光载我冲天。
云层飞掠,风声呼啸。我御剑,俯瞰山川如画,心中豪情万丈。京师,我来了。思柔,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