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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拉开门,视野被玄关壁遮挡,只能迈步进屋,身后大门还没来得及带上,脚步因眼前景象而停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屋内没有开灯,玄关壁旁的长明灯带投射出昏黄的光线。
茶几、沙发、咖啡吧都已经被大片白色防尘罩覆盖,羊毛地毯也被卷到墙根,客厅整洁空旷,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目测有三十寸,已经收拾停当系好航空锁带,一旁还躺着一个摊开的小尺寸登机箱,里头可见一些未经整理的细碎物品。
长期离家的景象、长途旅行的配置,都在无声传达他即将出国的信息。
门口那些礼物,是用来告别的对吗?
他甚至没有露面,是想让她连同包裹一并带走了之?
这样刻意躲避她,是没有一点念想了,还是下了某种决心?
原来他真的,计划、实施并即将真正地、悄无声息地从她的世界抽离。
当道听途说的消息变得具像,酸楚瞬间席卷了她,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不断线地往外淌。
天知道,在来的路上她其实预测过见面的走向,或对峙或和解,或争辩或释怀,唯独没有这样,自己一个人对着他即将出发的行李哭得如丧考妣。
她记不清这是分手后第几次不可控制地流泪。
她好讨厌哭啊,好破碎,好丑陋,好狼狈,可是这种她嗤之以鼻的宣泄方式终于也成了她唯一的情绪出口。
眼睛胀痛的瞬间,揪心的感受就会外化转移,眼泪经过面颊从滚烫变得冰凉的过程,情绪也好像可以降温,迷蒙的双眼屏蔽万物,短暂地忘却所有的纠结所有的痛楚,只需要哭就好了。
破碎,丑陋,狼狈,都没有关系了。
此番纯粹自作自受,她索性抱着自己,蹲在地上放声哭了出来。
她沉浸在自己的哭声之中,天昏地暗,忽然听见移门抽动的声音,只当是幻觉,直到被眼泪冲刷的双眼隐约感知到明亮的光线,她止住哭泣,缓缓抬起头。
熟悉的身形套着熟悉的睡衣,缓缓蹲在她面前。
他抬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拭掉她多余的眼泪,没等看清他的表情,她就已经一言不发地抱住了他,把脸完全嵌入他的颈窝里,鼻息间都是他须后水的清爽味道,麻木的身体被他的温度烘得暖暖的。
他许久没有动弹,江清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脖颈。
她听见他的叹息,感受到他的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脑勺,“为什么哭?”
他问,声音没有波澜,听不出情感。
可她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为什么哭?”他还追问。
“我缓缓,缓缓好吗?”她双手并用攀上他的肩膀,语言退化只剩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