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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横放一张桌案,桌案后摆着三张椅子。刑部尚书刘德威、大理寺卿孙伏伽、御史大夫韦挺端坐其上。
桌案之下,两排差役手捧杀威棒分列左右。
“威武!!!”随着两列差役杵着杀威棒喊出堂威。刘德威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长孙无忌一身素衣,背着双手。在两个差役的押解下昂首挺胸的走上高台。有道是刑不上大夫,长孙无忌堂堂从一品的国公,自然不用戴枷锁。
韦挺一拍惊堂木,“长孙无忌,你可知罪?”
长孙无忌昂首而答:“老夫何罪之有?!”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
不等三司主审官开口,褚遂良就跳着脚道:“长孙无忌,你指使郭孝恪屠戮圣人后代,焚烧圣人故居,砸毁圣人庙宇,挖掘圣人陵墓。
所做所为,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罪大恶极!!!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本官奉旨彻查河北山东地官员与世家、地主勾结,鱼肉乡里、残害百姓一案。
经本官再三调查,那孔家确实与曲阜县令勾结,巧取豪夺曲阜百姓土地,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本官命郭孝恪领兵依《贞观律》将曲阜孔家一应人犯捉拿归案,何罪之有?!
至于曲阜孔家拒捕,被郭孝恪领兵正法,那也是孔家有错在先!
此事非但与本官毫无干系,就连那郭孝恪也是依法行事,并无过错!!”
“狡辩!这是狡辩!!三位主审,他长孙无忌狡辩啊!”褚遂良指着长孙无忌,激动叫嚷。
长孙无忌却是笑眯眯的道:“三位主审若有疑虑可以翻看卷宗,看孔家是否做过巧取豪夺、鱼肉百姓、为祸乡里之事?”
刘德威、孙伏伽、韦挺三人交头接耳一番后,由刘德威道:“我等事先看过卷宗,曲阜孔家确实做过为祸百姓之事。长孙无忌当时的处理,并无不妥。”
褚遂良怒道:“圣人功在千秋,他的后人小小任性……”
李纲挥手打断褚遂良的话,义正言辞的道:“《贞观律》开篇所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孔家虽是圣人后代,犯了王法,也当一视同仁。”
“太师……”褚遂良、岑文本等人急道。
李纲抬手,示意几人稍安勿躁,接着看向长孙无忌:“长孙辅机,我来问你:你命郭孝恪捉拿孔家一应人犯归案,也算尽职尽责。可圣人无罪,你为何要指使郭孝恪毁圣人故居、庙宇、陵墓?!”
长孙无忌嘿嘿一笑:“子曰:以德报怨。圣人必会原谅我与郭孝恪的调皮之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