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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码头,烈日高悬。
毒辣的阳光照在渭水河中,蒸腾起一层层水汽。码头上一丝风都没有,人置身其中,犹如身处蒸笼之内。
一艘江南来的粮船停靠在渭水码头,两根跳板上来回着一群皮肤黝黑扛着粮包的苦力。
苦力们在毒辣的日头下扛着麻袋大汗淋漓,却还有监工挥着皮鞭催促:“快一点,若是在天黑之前卸不完这一船粮食,户部的上官怪罪下来,老子将你们这群苦哈哈都扔进渭水河里喂王八。”(户部原来叫民部,李世民兵变当了太子后,一些阿谀奉承之辈说是为了避李世民的讳,将民部改成了户部。)
一个工头将肩头上的麻饭甩到临时仓库里的麻袋堆上,在一旁的水缸里舀起一瓢凉水一口喝完。然后走到监工面前,躬身道:“大人,天气实在太热了。让兄弟们歇息两个时辰避过日头再干吧。”
监工甩了工头一鞭子,怒道:“这是尉迟将军北御突厥所需的军粮,延误了你担待得起吗?”
工头揉着被鞭子打得通红的手臂,苦着脸道:“这样下去会热出人命的啊。”
正说着,跳板上一个扛着麻袋的精瘦小伙眼前一黑,连人带麻袋栽倒进了渭河之中。
有人大喊:“不好,狗蛋中暑掉进水里了!!”
工头忙喊:“快救人!!”
监工又甩了工头一鞭子,怒吼:“先捞粮食!若对不上数,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先救人!!!”
监工大怒:“哪里来的小儿竟敢在码头重地喧哗?!”
李九拔剑出鞘:“中山王驾到!”
李十一、李十二在李九说话的时间,已跳入水中救人。
监工见李承乾到来,急忙下跪:“小人陈松,不知殿下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李承乾笑眯眯的道:“陈监工尽忠职守,只干一个监工有些屈才了。”
陈松大喜,正要谢恩。却听李承乾紧接着说道:“陈监工这样的大才,就该去扛麻袋。”
“陈苦力,赴任吧。”
“殿下……”
“请陈苦力赴任!”
王命不可违,陈松只能大哭着去抗麻袋。以他以前的所作所为,日后少不了要被苦力们合起伙来排挤报复,那叫一个生不如死。
见李承乾一来就惩处了万恶的监工,码头上的人齐齐叩拜:“殿下英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承乾摆手:“都平身吧。”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