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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陌生的，却又无法忽视的刺痛感。
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床边。
【她……】柳如烟在识海中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透过柳如烟的眼睛，柳无道也清晰地看到了叶倾城的模样。
他的灵魂体，在那一瞬间，也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
他们兄妹与叶倾城，从立场而言，注定是敌人。
最初，他确实只将她视为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一个可以薅取气运值的优质“韭菜”。
后来发生的种种，包括那荒唐的一夜，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他选择带着如烟“金蝉脱壳”，也是为了及时止损，摆脱这越来越复杂的纠葛。
可是，这个女人，为了一个虚假的“柳如烟”，为了一个早已死去的克隆体，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她不惜燃烧生命，与那个仙帝苏辰殊死搏杀，只为“复仇”。
柳无道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妹妹如烟，再也没有什么人或事能真正触动他的内心。
但此刻，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叶倾城，他那颗早已冰封的心，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233，扫描她的状态。】柳无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收到，宿主！】233号的萝莉音响起，【正在扫描目标人物叶倾城……扫描完成。】
【报告宿主，叶倾城当前生命体征极度微弱，神魂受损严重，体内神凰血脉之力紊乱，接近枯竭。最重要的是……系统检测到，她……她心存死志。】
心存死志！
这四个字，像重锤般砸在柳如烟和柳无道的心头。
【她……她不是天道宠儿，气运之女吗？】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还是亲闺女待遇的那种，不会有事的吧？】
【宿主，您对气运的理解存在误区。】233的萝莉音此刻听不出任何情绪，【天道之下，气运之子与气运之女并非唯一。当复数的高气运目标产生不可调和的根本性冲突时，便如同蛊斗。】
【所谓养蛊，便是将多种毒虫置于同一器皿，令其互相残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一只，才是真正的蛊王。】
【叶倾城与苏辰，便是这蛊斗中的两只强蛊。此番争斗，叶倾城虽重创苏辰，自身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天道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只会静观其变，等待最终的胜者。不存在绝对的庇佑。】
柳如烟沉默了。
她看着叶倾城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233，】她轻声问，【有……有没有治疗她的方案？】
【治疗方案存在。】233迅速回应，【但代价极大。】
【根据系统推演，若要救治叶倾城，并唤醒其求生意志，需消耗反派值五万点，为其点燃“涅盘之火”，重塑神凰根基。】
五万点！
柳如烟看了一眼识海中系统面板上显示的数字——【当前剩余反派值：点】。
这几乎是他们现在全部的家当了。
这些反派值，是叶倾城“送”的，也是她用命换来的。
柳如烟贝齿轻咬下唇，口罩下的脸庞神色变幻。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叶倾城冰凉的手背，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
【哥……】她在识海中，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轻轻唤了一声。
【我们……救救她，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