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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是一把刀，生生剖开了秋棠的心。她看着少爷通红的眼眶，突然明白——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少爷，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命途多舛的姑娘，爱到可以不顾世俗眼光，爱到愿意背负一切骂名。
"好。"秋棠用力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霍锡辙叫住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花钱袋，将里面所有的银元都倒出来塞给她，"拿着，打点用......一定要见到她......"他握着她的手，眼里是悲戚的哀求。
秋棠攥紧银元，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暮色中。
霍锡辙站在门口，望着秋棠远去的背影，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想起第一次见白芷时的场景——那是在女子学校的玉兰树下，她穿着一身朴素的学生装，好看的很克制。她不知被什么话逗笑，声音清甜得像山涧的泉水......
而现在，那汪泉水被人粗暴地搅浑了。
秋棠坐着黄包车来到白芷的小院外，远远就看见院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连一声虫鸣都听不见。她心跳如擂鼓，绕着高墙转了好几圈，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缝，却连一块能垫脚的石头都找不到。
"怎么办......"她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自幼老实本分，连树都没爬过，更别说翻墙了。
正当她束手无策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秋棠慌忙躲到树后，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提着药箱走出来，身后跟着个穿军装的年轻军官——正是曾国宇的副官柳临峰。
"按方子抓药，一日三次。"大夫低声嘱咐，"伤口......千万不能沾水。更不能……"
柳临峰点点头，正要关门，余光忽然瞥见树后一抹浅色衣角。他眼神一厉："什么人？"
秋棠吓得浑身一抖，差点瘫软在地。她想起少爷绝望的眼神，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出来："我、我想见曾白芷小姐......"
柳临峰眯起眼睛打量她："你是？"
"我......我是她最好的朋友！"秋棠声音发颤，手指死死绞着衣角，"求求您......让我见见她......"
月光下，柳临峰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盯着秋棠看了许久，忽然侧身让开一条路："跟我进来。"
秋棠没想到这么顺利，愣了一瞬才慌忙跟上。院内比外面看起来还要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士兵都端着枪，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她。
"别乱看。"柳临峰低声警告，"跟紧我。"
穿过两道回廊，柳临峰在白芷房门前停下。屋内点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纤细的人影，正伏在桌边写着什么。
"只能见一刻钟。"柳临峰压低声音，"督军随时可能过来。"
想了想，柳临峰又说，“让督军撞见，谁也别想活！”
秋棠感激地点头，刚要推门，柳临峰忽然又补了一句："别说是我放你进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