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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夜家会客厅
烛火在银制烛台上摇曳,将两位纯血恶魔家主的影子拉得很长。绯夜家主——那位威严的红发恶魔缓缓将水晶杯放在黑曜石茶几上,杯中的红酒泛起细微涟漪。
"菲尼克斯阁下,关于这次婚约的变故..."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指节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我必须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绯夜家从未如此失礼过。"
窗边的菲尼克斯家主转过身,金发在紫色月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他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突然轻笑出声:"大和,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三百年?还是四百年?"
红发恶魔微微一怔:"自第二次恶魔大战结盟以来,已三百七十五年。"
"是啊..."菲尼克斯家主走向落地窗,凝视着冥界永不熄灭的冥界之火,"纯血联姻本就是个可笑的执念。我们明明都已经有了优秀的继承人——你家的优斗,我家的莱因哈特..."
他的指尖在玻璃上划过一道焦痕:"是那场大战...看到那么多纯血家族灰飞烟灭,我们都变得太贪婪了。"
绯夜大和的红眸暗了暗:"是我太固执了。凛儿从小就..."他突然收住话头,转而问道:"凯撒,莱因哈特的情况如何?"
医疗室的画面浮现在凯撒?菲尼克斯眼前——儿子躺在床上,圣水灼伤的痕迹仍未完全消退,但那双金红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说来讽刺,"他摇晃着酒杯,"那个叫龙崎翔的人类转生恶魔,或许给了莱因哈特最珍贵的一课。"红酒在杯中旋转,如同他复杂的思绪,"菲尼克斯并非无敌...这个认知的价值,远超任何政治联姻。"
"那个少年确实..."绯夜大和眼前浮现出女儿被抱上狮鹫时,回头望来的那个眼神——三百年来,他第一次在女儿眼中看到如此明亮的光彩。
"赤龙(Welsh Dragon)..."凯撒?菲尼克斯突然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在胸口画了个古老符号,"亲眼见到之前,我始终无法相信传说中毁灭了半个地狱的灾厄之龙,会站在我们这边。"
房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烛火诡异地静止了一瞬。
"那么...'那个'的存在..."绯夜大和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凯撒的酒杯突然出现一道裂痕:"迟早的事。或许..."他望向东方天空某颗异常明亮的白色星辰,"已经出现了。"
"白龙(Vanishing Dragon)...赤白相争的宿命..."绯夜大和手中的怀表突然停止了走动。
两位家主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古老的、令人战栗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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