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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松的阴影如泼墨般笼罩着两人,松针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叶尘将蓝小棠轻轻放在虬结的树根上,银灰色灵力在指尖凝成细针,小心挑开她脖颈处的衣领。月牙烙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一弯被毒液浸泡的新月。
"唔…"蓝小棠在昏迷中蹙眉,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苔藓。她掌心的微型星图忽明忽暗,每当星光黯淡时,脖颈的月牙烙印就会渗出细密的血珠。
叶尘突然按住自己胸口。三块星骨融合处传来灼烧感,皮肤下的北斗星图正在自主运转。他瞳孔微缩——贪狼、巨门、禄存三颗主星的方位,竟与蓝小棠掌心星图完全重合。这个发现让他想起血镜中天璇殿主的警告,指节不自觉地绷紧。
"容器在害怕…"他喃喃自语,识海中那些新觉醒的金色文字突然翻涌起来。前世记忆的碎片如走马灯般闪现:漆黑星空下,七具顶天立地的巨人尸骸被青铜锁链贯穿,每具尸骸胸口都嵌着颗跳动的心脏。而站在尸骸肩膀上的…赫然是年轻时的七位初代门主!
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叶尘猛然回神,发现蓝小棠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抓住他的衣襟。少女睫毛颤动,唇间漏出几个气音:"…青铜…宫殿…"
他立即俯身,混沌灵力化作银雾渡入她眉心。蓝小棠突然睁眼,瞳孔却是一片星砂般的银白。她以完全陌生的语调开口,声音里带着金石相击的冷冽:"三日后子时,紫微当空。"
"月璃?"叶尘指尖灵力骤变,银雾中混入几缕金丝。但少女眼中的星砂迅速褪去,重新陷入昏迷。只有她脖颈的月牙烙印发生了变化——烙印边缘生出细小的枝状纹路,像在皮肤下蔓延的树根。
远处传来地壳运动的闷响。叶尘抬头望去,青岚城上空的旋涡云团正在扩大,云层中不时闪过青铜色的电光。他眯起眼睛,第三块星骨赋予的视力让他看清了细节:那些"闪电"实际上是无数细小的锁链在重组,每次碰撞都会溅起星砂般的火花。
"得先稳住她的伤势。"叶尘从储物戒取出一枚布满星纹的玉简。这是当初在七星门藏经阁暗格所得,此刻玉简表面的星纹正与蓝小棠掌心的图案遥相呼应。他将玉简贴在少女额头,银灰色灵力顺着星纹沟槽注入。
玉简突然浮空旋转,投射出立体星图。叶尘瞳孔骤缩——投影中竟有十四个光点,七明七暗,明暗光点之间以虚线相连。当他伸手触碰最亮的那个光点时,整幅星图突然坍缩成线,在他手腕上绕出与蓝小棠相同的星纹。
"共生星图?"叶尘想起天璇殿主血镜中的暗示。他试探性将新生的星纹贴近蓝小棠右手,两处星纹接触的刹那,古松上方的夜空突然亮起三颗前所未见的星辰。星光穿透云层,在两人周围投下三角形的光斑。
蓝小棠在这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她脖颈的月牙烙印突然裂开,一滴紫金色血液缓缓渗出。叶尘刚要动作,那滴血却违反重力地悬浮起来,径直飞入他胸口的星图中央。
"轰!"
识海掀起滔天巨浪。叶尘眼前浮现出破碎的画面:青铜宫殿深处,七具棺椁呈北斗状排列。每具棺椁都延伸出锁链,锁链尽头束缚着个模糊人影。当他想看清时,画面突然切换成月璃持剑而立的背影,她面前是崩塌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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