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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金色光茧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叶尘能清晰感受到蓝小棠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后颈上,少女环抱的双臂正不受控制地颤抖。指间青铜指环传来冰凉的触感,内侧剑穗纹路硌在掌心,像是某种无声的控诉。
"月璃的传送术需要三十息。"蓝小棠的声音带着月纹受损特有的气音,后颈伤口渗出的青金色血液在光茧内壁画出诡谲的轨迹,"但血衣楼的…"
轰隆!
整个光茧突然剧烈震荡。外界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某种粘稠液体拍打茧壁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叶尘透过半透明的茧壁看到,原本湛蓝的海水此刻泛着病态的紫红色,无数畸形鱼类的尸体正随着漩涡下沉。
"星蚀污染在扩散。"叶尘下意识握紧青铜指环。丹田内的青铜幼苗突然剧烈摇曳,第二片嫩叶上的纹路与指环内侧的剑穗图案产生微妙共鸣。记忆碎片再度翻涌——这次他看清了七圣时代那个戴青铜指环者的侧脸,那人抬手时露出的腕部疤痕,竟与"三叔"复制体如出一辙。
蓝小棠突然闷哼一声。少女后颈月纹原本完美的圆形此刻出现三道裂痕,青金色光粒不断从裂缝中逸散。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刻有月相的青铜残片按在伤口处:"北冥海眼在排斥我们…月纹力量不够…"
叶尘左肩天枢星痕突然发烫。第四道分支纹路自主延伸,在空气中勾勒出残缺的星图。混沌灵力与星蚀之力形成的双色流光顺着纹路游走,最终在两人脚下形成直径丈许的阴阳鱼图案。
"抓紧我。"叶尘突然揽住蓝小棠的腰肢。少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将青铜指环按在星痕交汇处——指环分解成的三百六十颗青铜颗粒突然嵌入星图缺口,整个光茧内部顿时响起宏大的青铜编钟之声。
外界传来血衣楼主震怒的咆哮。十二道新的血虹刺入海底,在光茧周围形成荆棘牢笼。叶尘看到玄色巨舰甲板上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那人手中托着的星盘正不断渗出黑雾。
"原来如此…"叶尘瞳孔骤缩。记忆碎片在此刻拼合成残酷的真相——七圣时代那个引发背叛的青铜指环,与血衣楼主手中的星盘,根本是同源之物!丹田内青铜幼苗突然疯狂生长,第三片嫩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
蓝小棠的月纹残片突然悬浮而起。青铜门环虚影再度浮现,这次内侧碑文亮起的不再是青光,而是与叶尘星痕同源的暗金色。少女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通过双生契约第四颗星辰,源源不断注入叶尘体内。
"双星共鸣!"她突然想起月璃记忆中的禁忌之术。青月之体不受控制地完全激活,月纹虚影化作漫天光点融入星图。两人周围的时空突然扭曲,光茧外血衣楼主的怒吼变得极其遥远。
最后的传送瞬间,叶尘看到青铜棺椁再度开启。七道锁链破空而来,其中一道擦过光茧边缘,带起的罡风竟将蓝小棠一缕发丝斩断。发丝飘落的刹那,他清晰看到发梢沾染的星蚀之力被青铜指环尽数吸收。
"噗通!"
咸涩的海水突然灌入口鼻。传送终点竟是距离北冥海域三百里的无名礁岛,两人从半空直接坠入浅滩。叶尘在落水瞬间翻身垫在下方,后背撞上珊瑚丛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咳咳…"蓝小棠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月纹伤口泡了海水后更加狰狞,青铜残片已经变成灰白色,"双生契约…在抽取我的生命力…"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闪烁着星屑般的微光。
叶尘急忙探查自己丹田。混沌灵力不知何时染上了月华属性,正沿着全新的循环路线运转。最惊人的是青铜幼苗第三片嫩叶上,赫然浮现出微型青铜门环的图案——与蓝小棠月纹虚影所化的一模一样。
"契约反哺。"他扶起虚弱的少女,发现她后颈伤口正在缓慢吸收自己体内的星力。抬头望向北冥海域方向,天际线处翻滚的黑云里不时闪过血虹,"血衣楼暂时追不过来,但…"
话音未落,手中青铜指环突然发烫。指环内侧剑穗纹路渗出暗金色液体,在沙滩上自动勾勒出简易海图。叶尘认出其中某个标记——那是三叔曾带他去过的归墟外围岛屿,岛上还有半截断裂的青铜碑。
蓝小棠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月纹在预警。"她颤抖的手指指向海图边缘,那里正缓缓浮现出血色小点,"不止血衣楼…还有…"
轰!
礁岛东侧突然炸起百米高的水柱。滔天浪涛中浮现出庞大的阴影,某种介于鲸鱼与龙之间的生物破水而出。它头顶的独角刻满星纹,每一片鳞甲都反射着青铜冷光。
"星蚀海兽?"叶尘本能地召出破军枪分解体。七百二十枚光刃刚成型就剧烈震颤,竟不受控制地指向海兽额间的星图——那分明是贪狼星图的变体!
海兽没有发起攻击。它浮在海面发出悠长的鸣叫,声波震得礁石簌簌掉落。青铜指环突然飞向海兽,在触及它独角的瞬间,叶尘左肩星痕与海兽额间星图同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