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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色的雾气，浓稠得像化不开的血浆，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迅速蔓延，吞噬了祭坛，吞噬了三人，吞噬了整个世界。
眼前的世界扭曲、旋转，像一个喝醉了的醉汉跳着疯狂的迪斯科。
李小凡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台老式洗衣机里，翻滚、甩干，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浆糊。
等他勉强稳住身形，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
这地方，怎么说呢，有点像他老家拆迁前的城中村，到处是断壁残垣，却又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极了那种劣质的五毛特效。
更诡异的是，周围的景物如同走马灯般快速变幻，一会儿是繁华的都市，一会儿是荒凉的戈壁，一会儿又是他那逼仄的小纸扎店……看得他眼花缭乱，差点吐出来。
胸口原本隐隐作痛的符文，此刻竟然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力量，像一条不安分的小蛇，在他体内四处乱窜，搞得他浑身酥麻，像是触电了一样。
“看来，我们已经触及到了补天计划的核心。”李小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
这感觉，比他当年渡劫时还要糟糕，至少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干嘛，现在呢？
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比在鬼屋里还刺激。
沈昭明脸色苍白，这女人，平时看着挺强悍的，关键时刻还是会露出小女人的一面嘛。
李小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放心，我还没那么容易倒下。想当年，我可是硬扛着天雷活下来的，这点小场面算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也没底，这感觉，就像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猩红色的雾气开始凝聚，像是有生命一般，逐渐幻化成一个个虚幻的身影。
李小凡看到自己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地倒在雷劫之下，那是他被迫隐世的场景；接着，他又看到自己身披黑色斗篷，站在尸山血海之中，那是他成为“逆鳞”后的景象……
这特么是什么鬼？
李小凡心里暗骂一声。
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烂俗的个人传记电影，还是3D版的，让人头晕目眩。
沈昭明那边也不好过，她看到了家族诅咒彻底爆发的画面，狰狞的符文爬满了她的身体，让她痛苦不堪。
而林舟，则看到了实验失败导致同伴丧命的噩梦，那绝望的眼神，看得李小凡都有些不忍。
“这些都是假象，不能被迷惑。”李小凡率先反应过来，这雾气玩的是心理战，想让他们陷入恐惧和绝望。
哼，想得美！
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尝试用纸人作为媒介打破幻境。
一张张纸人从他手中飞出，如同灵巧的蝴蝶，在猩红雾气中翩翩起舞，发出阵阵低鸣。
“这里是我们的意识投影，只要保持清醒就能冲出去。”李小凡的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