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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猩红的警报灯光凝固在船舱四壁,如同干涸的血痂。刺耳的尖啸消失了,只剩下能量回路过载冷却的细微嗡鸣,以及藤蔓汁液滴落甲板的、粘稠而规律的“嗒…嗒…”声。
陈星野单膝跪地,右手食指依旧点压在熔金之瞳的胸口烙印之上。指尖凝聚的寂灭灰芒与烙印裂痕深处被冰封的暗金熔流,形成一种诡异的、脆弱的平衡。冰晶与熔岩交织的纹路,如同丑陋的伤疤烙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微微起伏着,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陈星野濒临崩溃的神经。
混沌微光在体内艰难地流转,如同坚韧的丝网,勉强兜住寂灭星漩的冰冷与熔金污染的灼热。丹田星炉的裂痕在双重力量的撕扯下缓慢蔓延,发出令人心悸的细微“咔咔”声。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经脉撕裂的剧痛。
熔金之瞳安静地躺着,熔金色的瞳孔紧闭,脸上痛苦扭曲的线条稍稍平复,但呼吸依旧微弱如游丝。烙印裂痕中透出的暗金色泽,在灰白冰晶的包裹下,如同沉睡的毒蛇,散发着冰冷的威胁。
船舱外,那些狂暴的翡翠藤蔓恢复了安静,如同巨大的、散发着微光的翡翠蟒蛇,依旧层层缠绕着蜉蝓号,缓慢地分泌着墨绿色的汁液。但在那股浩瀚古老意志的安抚下,它们暂时收敛了獠牙。
短暂的平静,压抑得让人窒息。
识海中,“萤”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传来,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以及无法抑制的焦急:
【大树母亲…很痛…很虚弱…】
【污染…根…很深…很坏…】
【需要光…纯净的光…才能…驱逐污染…修复…】
【碎片…没有了…怎么办?】
纯净的光?星炬碎片最后的本源已经被“萤”吞噬殆尽,化作冰冷的顽石。哪里还有纯净的光?
陈星野的目光落在熔金之瞳胸口那被冰封的烙印上。那裂痕深处,被寂灭之力暂时压制的暗金污染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青金色泽?那是属于星炬烙印本身的力量?还是…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念头浮现——能否剥离、净化烙印深处这点残存的星炬之力,作为“纯净的光”?
但这个念头立刻被他否决。烙印与熔金之瞳生命相连,强行剥离无异于杀鸡取卵,更可能引爆冰封下的污染,后果不堪设想。而且,那点力量太过微弱,杯水车薪。
就在他思绪飞转,苦无良策时——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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