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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四道身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跟随。那位须发皆白、穿着旧式军礼服的老者走在最后。
就在即将脱离这片被排空的河底区域时,奥丁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面具极其轻微地向老者的方向偏转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
老者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心领神会。他抬起枯槁的左手,右手食指在左臂小臂内侧轻轻一划。
动作干净利落,无声无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裂开,然而涌出的并非鲜红温热的血液,而是浓稠如石油、散发着刺鼻硫磺与铁锈腥气的粘稠黑液!
这黑液仿佛有生命般,并未在水中扩散,而是如同一条条贪婪的黑色蠕虫,扭曲着、挣扎着,争先恐后地钻入下方的河床淤泥深处。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黑液渗入,直到伤口自行弥合,皮肤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疤痕。
他这才加快脚步,跟上了前方即将融入浑浊河水的奥丁一行。
浑浊的尼罗河水重新合拢,吞噬了奥丁和他的“战利品”,也掩盖了老者渗入河床的那份剧毒“馈赠”。
淤泥深处,那些浓稠的黑液开始无声地蠕动、增殖,散发出扭曲生命的气息,如同埋下了一颗孕育无尽畸变与死亡的种子。
尼罗河上游,远离主河道喧嚣的一处支流湾口。浑浊的河水在这里打着旋,冲刷着岸边泥泞的滩涂。岸边,一片狼藉的淘金者营地暴露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血腥、排泄物的恶臭、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腐败内脏混合着河底淤泥的腥气。
二十几顶破烂的帆布帐篷东倒西歪,有的被彻底撕裂,有的被污血浸透成了暗褐色。简易的淘金设备散落一地,水桶翻倒,摇床断裂,旁边散落着沾满泥污和暗红痕迹的衣物碎片。
苍蝇嗡嗡作响,如同黑色的云团,在几处已经发黑的血泊和破碎的残骸上贪婪地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