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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走了几圈后，尹菲的注意力被一个不太合群的女人吸引了。这个女人没有和这些人聚在一起谈论，而是独自蹲在一旁，烧着纸钱。
那女人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尹菲只能看到她绑在脑后的发髻以及身上穿着的图书馆工作服。
难道那鬼怪指的，不是那一群人，而是这个蹲在后方的女人？想到这儿，尹菲立刻绕到那女人的身前。
女人和其他人一样，没有看到她，只是自顾自地烧着纸钱。她注意到，这女人的胸口别着一块姓名牌，姓名牌上的名字是“张春芳”。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张春芳时，对方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呵呵……你看到了吗？”
尹菲猛地一惊，但张春芳紧接着说：“阿姐，你一定看到了吧，今天我终于出了口恶气。”
听到这里，尹菲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张春芳并不是和她对话，而是在自言自语。
“那个女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领导最讨厌旷工的人了，今天下午就给了她一个处分。有了这个处分，她也别想当什么优秀员工了，真是活该！不过阿姐，你也知道，她本来就不配做优秀员工，这都是她一天到晚在别人面前装可怜，拉选票拉来的。”
尹菲立刻明白过来，张春芳口中的女人，指的就是李霞红。既然张春芳说的是“那个女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那就说明，她现在所看到的场景，正是X959年的9月17日。
张春芳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诉说着她对李霞红的不满，听得出，她对李霞红怨念颇深。
但其实从她的描述来看，李霞红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讨厌李霞红更多是因为嫉妒。
大致原因就是她认为本来得优秀员工的人应该是已经在图书馆工作了五年的她，但李霞红却仗着装可怜，博得了其他人的同情，以至于才来三年就拿到了优秀员工，抢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誉和奖金。
尹菲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嫉妒使人丑恶，张春芳的脸原本长得还算清秀，但此刻的她，五官都因为那夸张的表情而变了形，在火光的映照下，面目狰狞，如同一个恶鬼。
“谁让她老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看不起我，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也好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张春芳越骂越起劲，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有不少人都抬起头来看着她。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她又赶紧压低了声音。
“还真想看看，她知道自己被处分后，会是什么模样？肯定急坏了吧，毕竟，没了优秀员工的奖金，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过，今天晚上还是算了，明天早上再去找她，顺便告诉她这个消息。”
张春芳幸灾乐祸着，她把手中最后一点纸钱扔入火堆中，然后用手撑着膝盖，缓慢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她也跟在那些人后面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尹菲注意到，她的右脚不太灵便，走路时有些跛。
张春芳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剩下的几人也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看着那一堆堆还冒着火星的纸钱，尹菲突然想明白，为什么那鬼怪要让她看到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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