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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纪白,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他今晚肯定又在实验室熬夜画图,这小子一钻进解剖台就忘了时间。我收拾好东西,揣上铜锁,离开了警局。
回到我们住的小院时,纪白的房间还亮着灯。我推开院门,听见里面传来“沙沙”的写字声。他的窗户没关严,月光漏进去,映着他伏在桌上的背影,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咳嗽。
“还没睡?”我推门进去。
纪白吓了一跳,手里的钢笔差点掉在纸上。他转过身,眼镜滑到了鼻尖,眼圈有点红:“楚明?你怎么才回来?案子怎么样了?”
桌上摊着一张人体解剖图,旁边放着今天从尸体上取下来的证物——泡在玻璃瓶里的胃容物、一小包红泥、还有从鞋底刮下来的煤渣。他看见我手里的铜锁,眼睛亮了一下:“这就是那半枚锁?”
“嗯,”我把锁递给他,“万隆绸缎庄的,陈默保管的那把。你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纪白接过锁,拿到灯光下仔细端详,手指在锁纹和断口处来回摩挲。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拿解剖刀时稳当得很,这会儿却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他一遇到有意思的“谜题”就这样。
“锁身是黄铜,年代不算太久,大概几十年。”他把锁翻过来,指着锁芯的“泰”字,“这个印子,像是铜匠铺的戳记。泰兴那边有个镇子,以前专门出铜匠,打的锁都带这种小印。”
“泰兴?”我心里一动,“你表哥周老板不是泰兴人吗?他做废铁生意,会不会认识打铜锁的人?”
纪白想了想:“有可能。我表哥常说,泰兴老家的铜匠手艺好。不过这锁断口很奇怪,”他把锁举到我面前,“你看,这断裂面有两种痕迹,一部分是新掰断的,边缘有金属毛刺;另一部分却像是旧伤,断口氧化得更厉害,颜色发暗。”
我凑近看,果然如此。锁芯不是一次性掰断的,而是先有一道旧的裂痕,然后在某个时间点被人用力掰断,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这把锁之前就断过,被人修好了,然后又被掰断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