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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砸向屋顶的瞬间,燃烧的枝干撞碎瓦片,火星四溅。
屋顶的木梁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咔嚓”一声断裂,整个结构瞬间塌陷。
瓦砾堆里,再次挖出尸体。原先还在白常韵眼前活生生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烟尘混着雨雾冲天而起,火舌在暴雨中狂舞,却仍被雨水一点点吞噬。
白常韵僵硬走到废墟前,明明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耳边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
雨更大了,可白常韵突然发觉,有些东西.......浇不灭,雨也冲不走。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砸进泥里。
是啊,怎么就没发现呢?或许,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灾祸就会像嗅到血腥的豺狼,接踵而至。
赶来认尸的家属们安静极了。
有个妇人甚至弯腰捡起她脚边的铜纽扣,呢喃道:“哎呀,可以拿去换掉旧扣子,我再找找那些尸体上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另一个母亲打趣她,掩唇笑着:“你看你,勤俭成这样,上次看戏邀你,你都不来。”
这些人聊自己的未来,聊生活日常,唯独不聊这些死者。
“他们不难过吗?”夜里,白常韵回到了家,颤抖地问母亲。
母亲正在补袜子,针尖突然扎破手指:“韵儿,你说的是谁呀?”
“死了孩子的那些大人啊......”
母亲的眼神突然失焦,线团滚到地上:“今天......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好孩子,你不要撒谎啊,这种死人的话不吉利。”
这种诡异的集体遗忘比指责更可怕。
白常韵总觉得,那些死者正静默地站在黑暗里,没有声音,却有无数双眼睛在阴影中泛着青白的光。
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却清晰地传递着某种怨恨。
不是愤怒,不是嘶吼,而是更深,更冷的东西,像冰锥缓慢刺入骨髓。
他们的手是半透明的,带着墓土的潮湿,从床底,从墙角,从天花板的缝隙里伸出来。
指节爬上他的皮肤,像蛛网般黏腻阴冷。
一只手掌覆住他的唇,他看见住持僧人惨烈的死状。
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鼻腔里涌进学堂塌陷时的尘土味。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沉默。
没有控诉,没有诅咒,只是用空洞的眼眶凝视着他,仿佛在等待什么。
白常韵变得沉默寡言,日子如同以往一样过去。他依旧一个人独来独往,睡前在门窗系上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