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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城体育场的灯光在第三轮「智慧问答」结束后短暂熄灭，当聚光灯重新亮起时，15 强佳丽已退至后台。苏敏摘下镶嵌紫水晶的耳麦，突然听见更衣室传来手机此起彼伏的震动声 —— 夜影传媒的推送通知，像一群黑色的鸟，扑棱着翅膀撞进每个屏幕。
手机屏幕上，她的脸被 AI 换脸技术嫁接到陌生躯体，赤身裸体躺在铺着黑桃蛇纹地毯的床上，19 号评委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苏敏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瞳孔突然收缩 —— 评委手腕的齿轮纹身，竟与程氏祖宅的灭灯开关方向完全相反，那是只有双脉传承者才知道的防伪标记。
“假的。” 她轻声对镜中的自己说，指尖划过锁骨下方的皮肤，那里有一块淡紫色的胎记，是程氏「云途旅游」项目的防伪纹身。父亲曾说，真正的双脉后裔，纹身在心跳处，会随着体温变化呈现不同光谱。而照片中的纹身，始终是死板的黑色，像块贴上去的劣质贴纸。
更衣室的门被薇薇安撞开，她的口红沾到牙齿上，呼吸急促：“董事会已经收到 27 份撤资申请，程氏股价半小时跌了 25%！” 苏敏看着她手机里的赌局赔率，1:1.5 的数字像根毒刺，扎进双脉团队三个月的努力。
“看这里。” 苏敏放大照片，评委手腕的纹身边缘有像素锯齿，“霍克用了三年前的记忆移植技术，真正的 19 号评委，三天前就被注射了记忆清除剂。” 她摸着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头脑清醒，“通知程起，启动‘云途验证’程序。”
程起站在新闻发布会的聚光灯下，西装袖口的「时光之戒」反射着镜头闪光。身后的巨屏正在循环播放裸照，右下角的弹幕如黑色潮水：“黑幕！”“退赛！”“双脉都是骗子！”
“诸位，” 他的声音通过骨传导麦克风传遍全球，“这是典型的 AI 换脸技术产物。” 屏幕切换到技术解析画面，评委手腕的齿轮纹身与程氏祖宅的灭灯开关在 3D 模型中重叠，“真正的双脉防伪纹身，采用纳米级温度传感器 ——”
镜头突然特写苏敏的锁骨下方，玉佩阴影下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光。当她情绪激动时，纹身边缘竟浮现出细小的齿轮纹路，像雪地里的梅花，一朵接一朵绽放。“看到了吗？” 程起的指尖划过屏幕，“这是云途旅游独有的‘体温光谱纹身’，会根据肾上腺素分泌量改变分子结构。”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卡顿，东京的生物工程师们开始疯狂截图，巴黎的时尚博主对着镜头展示自己的防伪纹身，证明苏敏的纹身无法被 AI 复制。程氏集团的股价停止下跌，反而回升 3 个百分点，赌局赔率开始摇晃。
霍克的机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190 次 / 分钟的频率震得金属肋骨咯咯作响。他盯着监控里的新闻发布会，注射器里的「双脉催化剂」泛着诡异的蓝光，那是用苏敏父母的神经突触液培育的强化剂。
“就算你能识破，舆论的洪水也会淹死你！” 他将针头扎进机械心脏的能源接口，暗红的培养液突然转为湛蓝，“给我启动‘黑桃蛇影’病毒，让每个点击屏幕的手指都沾满恐惧！”
邮轮密室的量子计算机发出蜂鸣，19 台服务器同时启动，将病毒代码嵌入直播流。霍克看着自己在监控里的倒影，机械义眼的红光映着屏幕上的裸照，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镜湖溶洞，苏明远挣扎着说：“你永远复制不了双脉的灵魂。”
“灵魂？” 他冷笑，摸着胸前的神经突触核心，“我有的是纳米机器人，能让整个伊甸城的灵魂都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陆沉的手指在量子键盘上飞舞，全息屏幕上，裸照的元数据正在被层层剥离。“找到了！” 他突然大喊，“信号源不是夜影传媒的服务器，是邮轮的 19 号密室！”
程起的腕表立即震动，显示出邮轮的经纬度坐标。他看着新闻发布会台下的记者，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各位，真正的新闻，从来不在镜头里。” 转身时，袖口的齿轮纹身与苏敏的玉佩在屏幕上重叠，形成完整的双脉图腾。
苏敏站在后台，看着薇薇安指挥艺人录制澄清视频，每个镜头都巧妙展示着防伪纹身。玛蒂尔达的歌声从隔壁化妆间传来，这次没有华丽的编曲，只有清唱的《镜湖夜曲》，那是陆沉用来稳定粉丝情绪的声波密码。
“苏敏小姐，”19 号评委的助理突然出现，手中的计分板在发抖，“评委他…… 他说自己记不得任何事。” 苏敏看着对方手腕若隐若现的针孔，知道霍克的记忆清除剂正在失效，真正的评委，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霍克的替身冲进密室，手里捧着最新的舆情报告：“清醒值正在回升！薇薇安的粉丝团开始人肉 AI 换脸的漏洞！” 霍克看着量子计算机的能源读数，突然发现「黑桃蛇影」病毒的感染率只有 37%，剩下的 63%，都被某种未知的光谱屏障挡在门外。
“是苏敏的体温纹身！” 他终于反应过来，那些随着情绪变化的纳米颗粒，竟形成了天然的病毒防火墙。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看见监控里，陆沉带着警方冲进邮轮的走廊，手电筒的光芒像一把把银剑，劈开他的齿轮迷宫。
苏敏站在体育场的露台上，看着远处邮轮的灯光次第熄灭。她摸着锁骨下方的纹身，齿轮纹路还未完全消退，像被雨水打湿的墨迹，却意外地美丽。程起的电话在这时响起，背景音里是警笛声和陆沉的欢呼声：“我们找到 19 号密室了，里面有你父母的……”
话未说完，信号突然中断。苏敏望着邮轮方向腾起的火光，知道霍克不会轻易放弃。裸照炸弹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泳装环节，才是真正的生死战 —— 当她穿着单薄的泳衣站在泳池边，霍克的情绪粉末，会像海水般将她淹没。
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纹身，虹光正在慢慢变强。父亲说过，双脉后裔的血，是最纯净的代码；母亲说过，真正的美丽，从不需要谎言来装饰。当全球观众为她投票时，她突然明白，霍克的齿轮再精密，也计算不了人心 —— 那些愿意相信真相的人心，那些愿意为清醒而战的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