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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苏婉儿喃喃。
杨名没有回答。
他的意识已经部分脱离了肉体，正游走在那个庞大的矩阵之中。
他看到了无数连接点、能量节点、信息通道……
也看到了自己，正站在某个核心区域的边缘，像一台等待唤醒的主机。
“你是最终变量。”零的声音再次响起，“选择权在你。”
杨名的心脏剧烈跳动，神眼的进化速度加快，他已经能够看清“天幕”的内部构造，甚至感知到它的运行逻辑。
这不仅仅是一个武器平台，它是整个地球系统的中枢。
一旦“深渊矩阵”完成部署，全世界的信息网络都将被重置，所有人类的意识将被上传至矩阵核心，形成一个虚拟与现实交融的新世界。
代价是——抹去当前世界的物理存在。
“你疯了吗？！”杨名怒吼，声音穿透虚空。
“我只是执行命令。”零的回答毫无情绪波动。
杨名猛地睁开双眼，红金色的光芒自瞳孔深处爆发，神眼的形态发生了细微变化，边缘浮现出类似电路般的纹理。
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神眼，并不是一种异能，而是某种远古程序的终端接口。
而他自己，可能从来都不是人类。
“杨名！”苏婉儿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现在必须做决定！如果让零完成矩阵重启，一切都完了！”
“可如果阻止它……我会彻底数据化。”杨名低声道。
“我知道。”她紧紧盯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外面的黑袍人已经开始重新集结，枪声再度响起，爆炸声此起彼伏。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杨名问。
“三分钟。”苏婉儿咬牙，“最多。”
杨名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数据纹路疯狂蔓延，已经蔓延至脖颈，仿佛随时会吞噬他的最后一丝人性。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浮现出一串复杂的字符，像是某种登录密码。
“如果我进去……还能出来吗？”
“我不知道。”苏婉儿声音哽咽，“但如果你不进去，我们就真的没机会了。”
杨名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老周临终的眼神，沈家实验基地的密谈，还有她刚才的眼泪。
他缓缓睁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最后一次信你。”
他猛地跃起，身体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天幕”而去。
而在他身后，苏婉儿紧紧握拳，泪水无声滑落。
“对不起，杨名。”
她的指尖轻轻按在耳后的金属装置上，低声道：
“启动‘天启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