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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颗果实在月蚀时刻裂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只有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果壳如花瓣般舒展,露出的不是道胎,而是一把悬浮的琉璃剪刀——刃口处流转着青金双色光晕,柄端形似卫衡右臂的混沌苗圃纹路。
"脐带剪。"七枚新生道胎齐声宣告,声音重叠着青禾道君的温润与劫童的冷冽,"请园丁执剪。"
卫衡右臂的改造骤然加速。光流枝条回缩至肘部,皮肤下浮现出与琉璃剪完全对应的经络图。当他伸手握向剪柄时,整条右臂突然透明化,显露出内部星砂与藻类共生的全新组织结构。
《星藻录》哗啦啦翻到末页,盐灵的记忆晶尘从书页间升起,在卫衡面前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小家伙的晶体结构比生前复杂千万倍,每个棱面都映射着不同时空的记忆片段。
"园长..."晶尘灵体的声音带着亿万人的回响,"看剪刃内侧..."
卫衡翻转剪刀,在看似光滑的刃口上发现七个微型凹槽。每个凹槽的形状都与新生道胎完全吻合,而刃身上若隐若现的纹路,分明是原始道胎被分割前的完整图谱!
东海突然静止。所有波浪凝固成水晶般的雕塑,连飞溅的水珠都悬在半空。在这绝对静止中,唯有七枚道胎与卫衡能够移动。它们环绕成阵,将脐带剪拱卫在中心,每枚道胎都开始释放独特的能量频率。
第一枚水银道胎滑入剪刃第一个凹槽:"分离选项——延续现有轮回。"
剪刃青光暴涨,映照出未来图景:修真界保持当前状态,道胎每隔千年分裂重组一次,文明在固定范式内循环。这是最安全的选择,也是持剪者们维系万年的模式。
第二枚晶体道胎嵌入相邻凹槽:"融合选项——完成灵质同化。"
金芒大作中,另一幅画面展开:所有物质能量化,修真界升维为纯能量态文明。这是原始道胎的本能追求,也是初代持剪者当年中断的进程。
就在这时,剩余的五枚道胎同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把剪刃上并没有与之对应的凹槽。正当众人疑惑不解时,第六枚人形道胎缓缓开口,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解释道:“这第三条路……需要园丁去创造新的接口。”
话音未落,卫衡突然感觉到右臂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被撕裂一般。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混沌苗圃的根系竟然从他的肩胛骨处穿出,如同一根根狰狞的触手,在他的背后交织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植物性神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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