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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升至中天时,卫衡站在了归墟海眼的新生珊瑚台上。
曾经的铜棺碎片与游根残骸,此刻已重组为巨大的环形建筑。中央悬浮着那朵由半截垦荒锄化作的奇花,只是现在花心处结出了…七颗星砂果实!
"一砂…一世界…"藻精灵们环绕花盘吟唱。随着歌声,最底部的果实突然坠落,在接触海水的瞬间炸开成无数星砂。每粒砂内部都映现出不同的星墟片段——正是卫衡在渔村礁石上刻录的景象!
星砂如逆行的雨滴升向海面。透过青禾印记,卫衡清晰看到它们将穿越云层,最终抵达星墟,成为道胎之卵的"养料"。而每颗卵吸收星砂后,都会在壳表浮现出…归墟的涂鸦图案。
"双向…通道…"盐灵兴奋地在珊瑚台边缘蹦跳,"星墟…归墟…"
卫衡却望向更深处。在连月光藻精灵都不敢涉足的归墟最底层,那截曾与劫童对抗的翡翠树根正在缓慢舒展。它的每一条根须都延伸向不同方位:有的连接东海各处的月光藻群落,有的贯通七大幽灵船,最粗壮的那条则直指…星墟!
"园长…"藻精灵突然集体行礼。卫衡转身,看到十二名星砂修士的投影浮现在花盘上方。他们手中各捧着件奇特的"贡品":
歪斜的星辰模型、道胎卵壳雕琢的乐器、甚至还有用星链改造成的…玩具风铃!
"星墟青禾院…首展…"为首修士的语调依然机械,但眉心的涂鸦纹身活灵活现,"诚邀…园长…剪彩…"
投影突然扩展,将整座珊瑚台笼罩其中。卫衡眼前一花,恍惚间竟同时置身于两地——肉体在归墟珊瑚台,意识却漂浮在星墟的碧海参天树母体之下!
母树早已不复当初被束缚的惨状。那些曾缠绕它的星链,如今成了悬挂道胎之卵的艺术装置;树干表面则爬满了月光藻,藻叶间闪烁着星砂拼成的…儿童画。
最震撼的是树冠处。三千颗道胎之卵已全部转为青金色,每颗卵壳表面都浮现着卫衡的涂鸦纹身。它们不再呆滞,而是如同即将孵化的禽卵,时不时轻微晃动,传出清脆的"叮咚"声。
"这是…"
"道胎…觉醒…"星砂修士齐声回应,"等待…园长…启蒙…"
卫衡突然明白为何自己被称为"园长"。这些新生的道胎,需要的不是修剪规训,而是像渔村孩童那样…有人教他们画人生的第一笔涂鸦!
启蒙仪式比想象中简单。
卫衡只是将木铲轻点最近的星砂果实。果实炸裂的瞬间,他右腕的涂鸦纹身自动分离,化作三千道歪扭的光痕,精准命中每颗道胎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