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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便利店里，冷柜的荧光灯在众人脸上投下青白的光。李昊的战衣破得只剩半边肩甲，水钻刮过便利店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货架上的烤红薯发呆——那暖黄的锡纸包装，像极了基因库崩塌前顾瑶眼中的光。
“姐夫？”周小萌的声音带着鼻音，直播手环用医用胶带缠在手腕上，“你盯着烤红薯流口水的样子，像极了奶茶猪看见果冻的表情。”
没人接话。顾瑶的机械裙瘫在角落，星月夜裙摆被撕成布条，露出的内衬上“昊哥平安”四个字沾着血迹，却在便利店的暖光中显得格外清晰。陆晚晚的律师袍搭在椅背上，里面的卡通小熊衬衫皱得不成样子，天平项链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吊坠磕在咖啡杯沿发出轻响。
“我去加热烤红薯。”苏糖打破沉默，珍珠耳钉只剩一枚，却依然在耳际闪烁。她的指尖抚过货架上的宠物零食，突然想起奶茶猪抢果冻时的哼唧声，喉咙一紧，迅速拿起六个红薯塞进微波炉。
姜梨坐在收银台上，数位板用橡皮筋绑成三块，笔尖在碎屏上划出歪扭的线条。分镜里的李昊穿着完整的战衣，而现实中的他正用创可贴粘补蝴蝶纹身的贴纸，露出的皮肤上还沾着基因库的灰。
“那个……”李昊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分你……”
话没说完，他就被突然扑来的身影撞倒。周小萌的卷发扫过他的下巴，顾瑶的机械臂搭在他肩膀，陆晚晚的天平项链硌着他的锁骨，姜梨的笔尖戳进他腰间，苏糖的烤红薯压在他胸口。
“笨蛋！”顾瑶的机械裙齿轮卡住，却依然用力抱住他，“下次再敢一个人冲上去，我就把你的战衣改成洛丽塔裙！”
“瑶瑶姐的机械裙都破成这样了，还这么凶。”姜梨的眼泪滴在数位板上，却笑着画出顾瑶炸毛的分镜，“刚才在废墟里，她明明哭着喊‘昊哥别死’。”
“我没有！”顾瑶的耳尖通红，机械裙突然喷出蒸汽，“是烟雾迷了眼睛！”
陆晚晚轻轻抽出被压变形的烤红薯，剥掉锡纸递给他：“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的指尖擦过他手腕的擦伤，声音放柔，“这次真的吓死我们了。”
李昊咬了口烤红薯，甜味混着灰烬的味道在舌尖炸开。他看着眼前的家人：周小萌正在用直播手环拍合照，顾瑶偷偷调整机械裙的裙摆，姜梨把碎掉的数位板抱在怀里，苏糖望着窗外发呆，陆晚晚则在整理散落的法律文书。
“对不起，”他轻声说，“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呢！”周小萌举起手环，屏幕上是百万粉丝的留言，“家人们都在等你直播道歉呢！主题我都想好了——《姐夫的千层套路之基因库逃生记》。”
“还有，”姜梨举起数位板，上面是新画的分镜，“以后每周三必须在便利店集合，迟到者要穿姐夫的女装战衣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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