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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春,冀州,云栈关。
云栈关,如同一把巨大的石锁,扼守着太行山脉与燕山山脉之间一条极为隐秘的咽喉要道。此地山势险峻,壁立千仞,栈道盘旋,仅容单人匹马勉强通过。千百年来,这里便是兵家视为畏途的绝地,寻常大军,绝不会选择由此进犯冀州。也正因如此,公孙瓒此次南下,其主力大军选择了东面更为平坦开阔的卢奴河谷一线,而对这条看似无关紧要的云栈古道,仅仅派遣了一支由数千名乌桓骑兵与部分汉人降卒组成的偏师,负责警戒与袭扰冀州后方。
然而,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被他们视为安全后路的云栈关之巅,一支装备着足以颠覆时代认知的恐怖武器的幽灵部队,早已在漫天风雪的掩护下,悄然布下了天罗地网,正如同经验最丰富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陈到,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但内心却燃烧着对火器与特种作战近乎痴迷热情的年轻将领,此刻正身披一件与雪地几乎融为一体的白色伪装披风,手持“千里镜”,如同一尊磐石般,纹丝不动地伏在云栈关南侧一处视野绝佳的悬崖峭壁之后。他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猎豹般锐利而冷静的光芒,仔细地观察着下方那条在皑皑白雪覆盖下,如同银蛇般蜿蜒曲折的古栈道。
他身后,是五千名同样身着白色伪装,与冰雪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神机营将士。他们人人屏息凝神,动作轻微,仿佛与这片冰天雪地彻底融为了一体。五十门经过特殊改装,更显轻便灵巧的“行军短炮”,以及三百具闪烁着森然寒光的“连珠神弩”,早已被他们极为隐蔽地架设在预定的发射阵地之上,黑洞洞的炮口与锋利无比的弩箭,如同死神睁开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下方那条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唯一通道。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与寒冷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远方的栈道尽头,出现了一缕微弱的烟尘。紧接着,一支装备混杂、军容不整的队伍,开始缓缓地出现在陈到的“千里镜”视野之中。为首的,是数百名骑着矮种马,身披简陋皮甲,手持弯刀弓箭的乌桓骑兵,他们队列松散,神情倨傲,不时发出阵阵意义不明的呼哨之声。紧随其后的,则是数千名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显然是被强征而来的汉人降卒,他们垂头丧气,步履蹒跚,被乌桓骑兵如同驱赶牲畜般,不断地催促着向前。
“来了!”陈到心中低喝一声,那双沉静的眼眸之中,瞬间爆射出两道凌厉无比的杀机!他知道,主公林凡赋予他的重任,以及神机营扬名立万的时刻,终于到了!
他耐心地等待着,如同一个经验最丰富的猎手,等待着猎物完全进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那支乌桓偏师的先头部队,已完全进入神机营火炮与强弩的最佳射程,而其后续部队,也已大半拥挤在狭窄的栈道之上,进退两难之际,陈到眼中寒光一闪,猛地举起了手中的红色令旗,随即决然劈下!
“开炮——!!!”
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五十门“行军短炮”,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轰——轰隆隆——!!”
数十颗致命的“开花榴弹”,拖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如同从天而降的冰雹般,铺天盖地,向着下方那拥挤在狭窄栈道之上的乌桓偏师,覆盖而去!
爆炸!剧烈的爆炸!
狭窄的云栈古道,瞬间便被浓烟与烈火所吞噬!无数的碎石、断木、以及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般,向着两侧深不见底的悬崖抛洒而去!
那些平日里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不可一世的乌桓骑兵,甚至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连人带马,被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打击,炸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他们胯下的战马,在巨大的爆炸声与冲击波面前,发出凄厉的悲鸣,疯狂地跳跃、冲撞,将本就混乱不堪的队伍,搅得更加混乱!
紧随其后的汉人降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四散奔逃!然而,在这狭窄的栈道之上,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前路已被爆炸的火海所阻断,后路则被自己人拥堵得水泄不通,两侧又是万丈悬崖!等待他们的,只有绝望的死亡!
“连珠神弩!自由射击!”陈到再次挥下令旗,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丝毫感情。
三百具早已上弦的“连珠神弩”,在神机营士兵熟练的操控下,发出了如同死神低语般的“嗡嗡”弦响!无数支闪烁着寒光的特制破甲弩箭,如同嗜血的蜂群般,铺天盖地,向着那些在混乱中暴露出来的乌桓骑兵和试图反抗的降卒,倾泻而去!
“噗!噗!噗!”
五十步之内,这些经过格物院精心研制,以“百炼玄铁”为箭簇的破甲弩箭,其穿透力之强,远非寻常弓箭可比!无论是乌桓骑兵身上那简陋的皮甲,还是汉人降卒身上那单薄的布衣,在它们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