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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盯着床头柜上的笔记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昨晚那场梦还在脑海中回荡——门后的空白、风的低语、还有那个穿着黑风衣的人。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些梦境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复杂。
他把本子翻到最新一页，写下“我开始能控制梦了。”然后合上，靠在床头望着天花板发呆。窗外的风还在吹，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谁在耳边低声说话。
第二天醒来后，他继续为面试做准备。城东的写字楼地址已经查清楚，交通路线也规划好了。他洗漱完毕，穿上正式一点的衣服，拿起包出了门。
面试过程出奇顺利。公司氛围安静而神秘，接待他的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话不多，但目光敏锐。整个流程结束时，对方只说了一句：“我们会通知你的。”
回家的路上，齐墨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家公司……好像在哪见过？又或者，只是梦里？
夜晚来临，他躺在床上，决定再次尝试进入梦境。这一次，他设定了明确的目标：找到老张。
老张是他在精神病院住院期间认识的一位病友。那时候，老张总是坐在活动室角落里，一个人画画，偶尔会和齐墨聊几句。后来齐墨出院了，两人再没联系过。
他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我要见到老张。”
意识逐渐模糊，熟悉的坠落感袭来。等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熟悉的走廊上——精神病院的二楼活动室门口。墙上的白漆有些剥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推开活动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张老旧的椅子和一张木桌。墙上贴着几幅画，都是老张的作品。齐墨走近一幅画前，画上是一扇半开的门，门外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他转身离开房间，沿着走廊往前走。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名字。
“齐墨！”
声音从病房方向传来。他加快脚步，推开门，看见老张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笔，神情焦急。
“你终于来了。”老张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某种急切，“我一直在等你。”
齐墨皱眉：“你怎么会在这儿？你还好吗？”
老张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纸上只写着一个数字：“3”。
“这是什么意思？”齐墨问。
“不能说太多。”老张压低声音，“他们监控很严，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你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那天晚上，你说你梦见了一座桥，桥下有黑河……其实我也做过一样的梦。”
齐墨愣住：“你也做过那样的梦？”
老张点头：“不止一次。而且每次梦里，都会出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他从来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齐墨想起自己梦里的那个人影，脊背一阵发凉。
“你必须小心。”老张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这不是普通的梦。他们在用某种方式……改变我们的记忆。”
“谁？”齐墨追问。
“不能说。”老张的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
他说完，猛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齐墨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他挣扎着向前迈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下一秒，整个场景开始扭曲，墙面像被风吹皱的纸一样起伏不定。老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