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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盯着浴室镜中的自己，发现右肩的疤痕在 3:17 分准时发烫 —— 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规律。
镜面上的水渍突然流动，在玻璃内侧形成双环图案，而她清晰看见，倒影的左手小指在无意识地敲击瓷砖，那是母亲生前独有的焦虑动作。
“反光率不对。”
李默的激光测厚仪在镜面投出异常数值，“3.17mm 厚度，符合 80 章登记册的单向玻璃参数。”
他用美工刀撬开镜角，黑色夹层中露出的微型投影仪让所有人呼吸停滞，镜头上的编号 “0719-08”，正是苏棠的实验体编号。
“是 79 章替身演员的同款设备，” 林双生的镊子夹起投影仪旁的冷光粉，“混着霉菌孢子，能在镜面上投射出立体影像。”
她突然指着瓷砖缝隙，那里嵌着与培养舱相同的生物导线，“次声波发生器应该藏在排气扇里，负责模拟‘镜中呼吸声’。”
苏棠的手指划过镜面内侧，触感像摸到了记忆里母亲的墓碑 —— 冰冷的玻璃下，竟有层极薄的混凝土膜，上面刻着与钢筋相同的恐惧传导图谱。
当李默用紫外线灯照射，膜层显形出 1999 年的施工记录：“701 室镜面改造：安装单向玻璃，内置 3.17Hz 恐惧投影仪，连接双生胎替身的实时影像。”
陈美玉在医院的记忆闪回中蜷缩成胎儿状。
她看见 2003 年的自己正在调试镜面装置，给投影仪装入苏棠母亲的坠楼录像，“父亲说，” 她的声音混着仪器嗡鸣，“镜面是混凝土之神的眼睛，能让住户在恐惧中看见自己的死亡预演。”
“看这个，” 李默从镜面夹层取出微型硬盘，“存储着十七段替身演员的实时影像。”
视频里，2018 年的雨夜，替身正在镜前模仿苏棠的动作，而背景中的墙面裂缝，与她当时的疤痕疼痛频率完全同步，“他们用实时动作捕捉技术，让替身成为你的‘恐惧镜像’。”
林双生在排气扇里发现的次声波装置，证实了苏棠的猜想。
装置表面的指纹属于天台出现的灰衣技术人员，而频谱分析显示，其发出的 3.17Hz 震动，与张燕来芯片的生物电频率同频，“这是双重心理攻击，” 她的声音被装置的余震震颤，“视觉欺骗 + 次声波共振，让大脑误以为镜中影像是真实存在的。”
苏棠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张燕来的芯片解密出一段镜面装置的操作视频。
1998 年的产房里，戴雨燕面具的医生正在给刚出生的她安装瞳孔微型摄像头，“镜中鬼影的本质，” 视频里父亲的声音让她脊背发凉，“是让人类在镜像中看见混凝土之神的胚胎形态。”
夜幕降临时，苏棠再次站在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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