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与远方:小夫妻的全国漫游记

第84章 苏巴什古城的「野餐顿悟·五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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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廿三的苏巴什古城浸在金色的夕照里,佛塔遗址的土坯墙被风蚀成不规则的轮廓,墙缝里钻出的骆驼刺开着淡紫色的花,在断壁残垣间织出一片倔强的生机。李可佳蹲在佛塔基座旁,手里的馕夹烤羊肉还冒着热气,油脂渗进馕面的褶皱,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一、断壁下的「时光野餐」

骆梓淇支起相机时,看见李可佳正把烤羊肉撕成小块——红柳木烤过的肉块带着细密的焦斑,纤维里还嵌着红柳枝的清香,「咔嗒」一声咬开,肉汁混着馕的麦香涌出来,在舌尖铺成一条穿越千年的路。姑娘忽然抬头望着眼前的佛塔遗址,土黄色的夯土墙在风中簌簌落沙,却仍能看出当年的庄严轮廓。

「你说,一千年前的龟兹僧人,会不会也在这儿吃过馕?」她忽然开口,指尖划过馕面的芝麻粒,「玄奘取经路过苏巴什时,说不定就是用这样的馕,蘸着羊奶吃。」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佛塔的残墙上,与剥落的壁画痕迹重叠——那些模糊的人物轮廓里,仿佛藏着无数个关于「吃」的瞬间:商人在驼队休息时啃馕,僧人在佛前用羊肉汤泡馕,百姓在巴扎上用馕换香料。

骆梓淇的镜头扫过遗址全景:东佛寺的佛塔与西佛寺的僧房遗址遥遥相望,中间的库车河早已干涸,河床里的鹅卵石被夕阳染成金红色,而李可佳手中的馕夹烤羊肉,成了这片古老土地上,最鲜活的「味觉活化石」——麦香、肉香、红柳香,混着风沙的粗粝,在千年后的黄昏,与佛塔的残垣,完成了一场跨越时光的对话。

二、残垣间的「味道考古」

蹲在佛塔基座的裂缝旁,李可佳忽然发现一块嵌在墙里的陶片——土黄色的陶面上,隐约有圆形的压痕,像极了烤馕时留下的印记。「你看,这会不会是古代的馕印?」她指着陶片上的纹路,「龟兹人用陶土做馕模,把花纹印在面团上,烤出来的馕既是食物,也是艺术品。」

想起在库车大馕坑看到的「艾曼克馕」,放射状的花纹里藏着龟兹的太阳崇拜,此刻眼前的陶片压痕,或许正是千年前的「味觉密码」——人们用馕的形状记录信仰,用烤馕的烟火延续生活,哪怕佛塔倒塌、河流干涸,麦香与肉香却从未消失,像一条隐秘的线索,把过去与现在紧紧相连。

骆梓淇拍下陶片与馕的同框:现代的馕面芝麻与古代的陶片纹路,在镜头里形成奇妙的叠影,画外音里,李可佳的声音轻轻响起:「以前总觉得历史很远,直到在遗址旁吃馕,才发现味道早就把我们和古人的舌尖,连在了一起。」

三、风沙中的「味觉传承」

夕阳的光渐渐柔和,佛塔遗址的阴影里,一只蜥蜴忽然窜过,停在李可佳脚边的馕渣旁。她掰下一小块馕,撒在沙地上,看蜥蜴舔食时,忽然想起在喀什高台民居吃的手抓饭——同样是蹲在老房子旁,同样是用食物与土地对话,只不过那时的主角是手抓饭,此刻换成了馕夹烤羊肉。

「你说,为什么新疆的食物总能让人想起历史?」她望着远处的烽燧遗址,那里曾是传递军情的关卡,如今只剩下土堆,「因为这些味道太『固执』了——馕还是用炭火烤,羊肉还是穿在红柳枝上,连撒盐的手势,说不定都和千年前的匠人一样。」

骆梓淇没说话,只是把镜头对准李可佳的侧脸:姑娘的睫毛被夕阳染成金色,嘴角沾着细碎的馕渣,眼神却穿过佛塔的断垣,望向看不见的远方——背景里,风穿过残墙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响,像在吟诵一首关于「生存与延续」的长诗,而手中的馕夹烤羊肉,正是这首诗里,最温暖的注脚。

四、暮色中的「顿悟时刻」

当第一颗星星在佛塔尖亮起时,李可佳忽然笑了:「千年过去,人们还在吃馕、烤羊肉,原来味道才是最长情的历史记录者。」她指了指佛塔墙上的风化痕迹,「石头会碎,壁画会褪色,可味道不会——只要有人烤馕、有人穿肉串,龟兹的烟火气,就永远活着。」

骆梓淇按下快门,定格下这个瞬间:姑娘的侧脸与佛塔残垣重叠,手中的馕夹烤羊肉冒着最后一丝热气,远处的烽燧在暮色里成了黑色的剪影——没有台词,却让所有看过的人都明白:所谓历史,从来不止是书本上的文字,更是舌尖上的记忆,是那些让我们眯眼微笑的味道,是无论时光如何流逝,都会被反复咀嚼的、关于「活着」的温暖。

五、夜风里的「味道史诗」

收拾野餐布时,李可佳把剩下的馕掰成小块,放在佛塔基座的裂缝旁——这是给路过的飞鸟或蜥蜴的「时光礼物」。夜风裹着细沙吹过,带走了馕渣的碎屑,却留下了麦香与肉香,在遗址的空气里,织成一片温柔的雾。

「你说,玄奘当年离开苏巴什时,会不会也带走了一块馕?」她忽然问,指尖摩挲着红柳枝的烤串签,「就像我们现在,把库车的馕、红柳的香,一起收进行囊——原来人类对味道的执着,就是对土地最朴素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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