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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点，林婉家的阳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马飞飞站在门口按了两次门铃，屋里才传来细碎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毛绒家居服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神色有些局促。
“你是……马飞飞？”
“对，我想和您聊聊，关于您的投稿。”马飞飞语气温和，尽力不带任何审视意味。
林婉沉默片刻，退开身子：“进来吧。”
屋里干净整齐，书架上摆满了旧书，窗台上一盆吊兰垂着枝叶，一只橘猫正躺在茶几上晒太阳。
“是有人说我的故事是假的，对吗？”她低声问。
“嗯，社区有人怀疑日记内容曾出现在您女儿的作文中。”马飞飞坐下，打开包里的笔记本，“但我不是来查假的，我只是想知道，这封信、这段故事——是不是真的。”
林婉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拉出一个塑料文件夹，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几页纸的左上角还被订书钉钉住。
“这是一九九三年冬天，我写给我爸的信，但我从来没寄出去。”
马飞飞慢慢翻开第一页，笔迹娟秀，开头写着：
爸：
你和妈又吵架了，我不懂大人的世界，但我讨厌这个家。今天放学路上我看到别人的爸爸接孩子，一手牵着一手打着伞，我很羡慕。
他一页页读下去，内容由最初的埋怨、困惑，到后来的自省、理解，再到最后一页，落款处写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封信，但我想写下来，哪怕只是我自己知道。”
马飞飞沉默良久，问道：“您从来没给他看过？”
林婉摇头：“那年，我爸走得很突然，脑溢血。我妈把这封信压在一本老相册里，几年后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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