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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沉默地为冷锋处理着腿上狰狞的伤口,动作僵硬而专注,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消毒水刺激皮肉的剧痛让冷锋额头冷汗涔涔,但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空气中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味混合着C区安置点特有的污浊气息,令人窒息。
闸门附近的骚动平息了。那些士兵在队长低沉的手势下,迅速清理了焦黑的残骸,将它们踢入深不见底的壕沟,然后列队离开,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只留下几缕尚未散尽的青烟和那片刺眼的焦痕。士兵队长离开前,目光阴沉地扫过陈雪和冷锋他们所在的角落,对着肩头的步话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周围窝棚里投来的目光更加复杂了。恐惧、敬畏、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一个情绪失控、拥有如此恐怖破坏力的异能者,在这拥挤压抑的环境里,无疑是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
“陈雪姐…”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她看着陈雪冰冷死寂的侧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韩冰推了推沾满灰尘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视四周,最后落在陈雪微微颤抖的手指上——那不是恐惧,而是力量透支和情绪剧烈波动后的虚脱。“省点力气,先安顿。”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他们不会就这样算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没过多久,两个穿着深灰色制服、臂章上绣着“治安”字样的男人,在一名持枪士兵的陪同下,径直朝他们走来。为首的是个面色蜡黄、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硬壳登记板和一支笔。另一个则是个壮硕的年轻人,腰间挂着警棍,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地上的人,尤其多看了几眼钻石化后像块璀璨石头的大白牙和浑身湿透、蔫头耷脑的鹰眼。
“C区新来的?”阴鸷男人开口,声音干涩,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报上姓名、年龄、原籍、详细来路。有没有被丧尸或变异生物抓伤咬伤?有没有感染症状?身上有没有携带不明物品?”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子弹射出。
苏婉有些慌乱,下意识地看向韩冰。韩冰拖着伤腿上前一步,声音平静:“韩冰,18岁,京西市。路上遭遇变异食人花群,同伴受伤。没有被抓咬,没有感染症状。携带个人物品。”她指了指冷锋和叶灵,“冷锋,腿部重伤。叶灵,异能透支昏迷。陈雪…”她顿了一下,“刚才动手那个。”
阴鸷男人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雪,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评估她的危险性。陈雪依旧低着头,专注地给冷锋缠上最后一道布条,仿佛没听见。
“异能?”阴鸷男人在登记板上划拉着,头也不抬地问。
“火焰。”韩冰言简意赅。
“等级?”
“黑铁级。”韩冰回答。她隐瞒了陈雪刚刚突破的迹象,只报了基础等级。
“他呢?”男人用笔指了指冷锋。
“飞行。”冷锋忍着痛,嘶哑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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