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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只能缓缓垂下。
他的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像是不甘的怒吼，在这狭小的地下室里回荡。
柳扶摇……
柳扶摇的脸上溅满了裴冽的鲜血，温热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解脱后的畅快。她来不及多想，用力拔出匕首，鲜血再次喷溅而出，她的手臂上也沾满了温热的液体。
这把匕首她要带着，还有大用。
她快速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速度，有些慌张。毕竟第一次……她不想留在这，好像自己十恶不赦。
她光着脚，冲向地下室的出口。先跑出去再说。她才不想穿裴冽的鞋子，让她自己恶心呢。
冰冷的地面刺痛着她的脚底，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身后，裴冽的生命气息正在迅速消逝，他的眼神逐渐黯淡，身体也慢慢停止了抽搐。
柳扶摇猛地推开地下室的门，闯入别墅那奢华却令她作呕的空间。
水晶吊灯洒下刺目光芒，昂贵的波斯地毯、名家画作、复古摆件……
这些往日里彰显裴冽财富与品味的装饰，此刻在她眼中不过是禁锢过往的枷锁，引不起一丝波澜。
她径直冲向衣帽间，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衣物。
最终定格在一件还未拆封崭新的简洁白衬衫上。
她迅速套上，拿起一条皮质腰带，狠狠一勒，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 ，整个人显得利落又干练。
拥有过往记忆的她太了解裴冽了。
在书房的暗格里，她顺利翻出自己的银行卡，指尖摩挲着卡片，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面存着她辛苦积攒的存款和父母给她的钱，是她完成任务的底气。
裴冽家中向来人少，只有钟点工会按时来打扫。
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今天打扫的时间已过，这意味着她暂时不会被打扰。
柳扶摇深吸一口气，抬脚奔出别墅大门。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她身上，暖烘烘的，却驱不散她心底多年的寒意。
她完全继承了过往的记忆，过去，此刻，未来，都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