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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心思细腻、对零宝身边一切物品都了如指掌的阿萝。
这日清晨,阿萝照例整理零宝的玩具箱。自从零宝展现出对拨浪鼓的喜爱后,苏璃便吩咐多寻些有趣又安全的婴孩玩具来。府中采买,加上各方“善意”的馈赠,玩具箱很快便丰富起来。
阿萝哼着小调,将零宝玩过的小布球、软积木、彩线缠绕的玲珑球一一归位。当她拿起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由彩色羽毛和亮片装饰的拨浪鼓时,手上的动作却微微一顿。
这拨浪鼓并非府中采买,而是三日前北狄使团以“祝贺零殿下声名远播(?)、特献北狄孩童最爱之物”的名义送来的。当时阿萝还觉得这鼓做得比王城买的还花哨,零宝定会喜欢。
此刻,这鼓入手的感觉,似乎比寻常拨浪鼓沉了一点点?极其细微,若非阿萝日日经手,几乎无法察觉。她下意识地摇了摇。
“咚…嗒…咚…嗒…”
鼓声沉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感,远不如零宝那个布艺拨浪鼓清脆。更奇怪的是,在鼓声间歇,阿萝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如同金属簧片震颤的“嗡”声?
阿萝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夫人和将军的叮嘱,对四国送来的东西务必留心。她不动声色地将这北狄拨浪鼓放到一边,继续整理。
接下来,她的疑虑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一个憨态可掬、针脚细密的布老虎(西陵绣娘“巧手”所献),在阿萝捏到其腹部时,感觉里面填充物异常紧实,并非柔软的棉花,反而像是…卷起来的、有韧性的某种织物?她小心地撕开一道极小的缝隙(避开缝线),借着光往里一瞧——里面赫然塞满了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字的绢帛!是密信!
一根雕工精美、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紫檀木磨牙棒(南疆巫医“善意”提供),阿萝凑近鼻端细闻,那药香下,竟隐隐透着一丝极其淡薄、却令人心神微悸的腥甜气息!是蛊咒的味道!
一个色彩鲜艳、可以转动的七巧玲珑球(东煌巧匠“敬献”),阿萝轻轻转动时,内部机括发出的“咔哒”声,竟隐隐构成了一小段有规律的、类似密码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