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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偏殿,烛火摇曳,将沈笑笑苍白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易碎的瓷器。那枚紧握在她掌心的“澄心”玉牌,雪莲纹路深处,一点冰蓝的微光如同被点燃的星火,持续而稳定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有一缕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冰冷灵性,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注入她枯竭的识海。
这丝源自寒髓玉精本源的灵性,不再狂暴,而是带着温润的滋养与修复之意。它如同最灵巧的织工,小心翼翼地修补着沈笑笑识海中那些濒临崩溃的裂痕;又如同最温柔的寒泉,浸润着那几乎燃尽的灵性火种。
苏嬷嬷屏住呼吸,浑浊的老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笑笑的脸。她清晰地感觉到,掌中那只原本冰冷僵硬的手,指尖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紧接着,沈笑笑那如同冰封的、毫无血色的面颊上,紧蹙的眉心极其缓慢地、如同冰雪消融般……舒展开来!那微弱到几近断绝的气息,如同被注入了一丝生气,虽然依旧微弱,却变得平稳、悠长,不再令人窒息!
“姑……姑娘?”苏嬷嬷的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次是喜极而泣。
沈笑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极其艰难地、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终于,在苏嬷嬷近乎屏息的注视下,那双紧闭了太久、仿佛沉入永恒黑暗的眼眸,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光线刺入,带来短暂的眩晕和模糊。视线如同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华丽的藻井轮廓和摇曳的烛光。喉咙干涩灼痛,如同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连动一动指尖都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但……她还活着。
意识如同退潮后露出的礁石,一点点清晰起来。太后……邪印……寒髓玉精……萧珩……
“水……”一个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气音,艰难地从她干裂的唇间挤出。
“水!快拿水来!”苏嬷嬷如同听到了天籁,激动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捧过温热的参茶,小心翼翼地用玉勺一点一点喂入沈笑笑口中。
温润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力量。沈笑笑贪婪地吞咽着,视线也渐渐聚焦。她看到了苏嬷嬷布满泪痕、却充满狂喜的脸,看到了熟悉的殿宇穹顶。
“太……后……”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却清晰了许多。
“醒了!太后娘娘也醒了!”苏嬷嬷哽咽着,用力点头,“姑娘,是你!是你救了太后!那邪印……被你用玉精的力量……烧没了!太后她……她好了很多!” 她语速极快,将沈笑笑昏迷后发生的一切,太后苏醒、皇帝下令彻查、太子伏诛、东宫被抄……以及太后那句石破天惊的“蛇印……不是他”和关于“金色蛇瞳”的恐怖描述,尽数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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