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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梆子声混着铁链拖曳声，惊起侯府马厩檐下的寒鸦。燕无霜蜷缩在稻草堆里，赤红胡服沾满干涸的血迹，足间新换的乌钢镣铐泛着蓝光。阿蛮提着马灯进来时，灯油混着豆豉的酸腐味，惊动了她发辫里沉睡的天蚕丝。
"圣女该饮药了。"阿蛮右耳缺角在火光中投下狰狞阴影，酒坛倾倒三滴祭酒渗入草料，惊得马匹不安地踏蹄。他腰间缠着的马鬃名册突然散开，某段经文正对应燕无霜足链新刻的血痕。
燕无霜猛然抬头，银铃缀着的头骨撞在铁栏上。硫磺粉簌簌洒落时，她瞥见镣铐接口处的淬火纹——正是三日前在敌将剑刃见过的工艺。锁骨处的狼图腾遇血泛光，映得牢房墙壁爬满复仇密文。
"让他们换个铁匠。"她舔去唇边血渍，足尖踢翻药碗。乌钢镣铐摩擦青砖迸出火星，竟在潮湿的地面灼出西秦疆域图。阿蛮蹲身收拾碎片时，围裙沾染的药汁正缓缓渗成辐射图。
白宸握着九连环踏入马厩时，正撞见这幕。他腰间鱼刺在掌心排出斐波那契数列，忽然想起现代期货市场的K线走势。竹青袍摆扫过草料，惊起藏在其中的灰鼠——每只叼着的霉豆都刻着盐商牙印。
"这镣铐淬了七次火。"他蹲身触碰乌钢，指尖传来穿书前触摸证券交易屏的细微电流感。燕无霜足踝被镣铐磨出的血痕，竟与昨日在焦土战场见过的弹道轨迹重合。
燕无霜突然甩动发辫，天蚕丝缠住白宸手腕。她赤红胡服掠过草堆时，银铃吸附住散落的铁屑："侯爷可知淬火增硬的代价？"硫磺粉随着她旋身的动作洒落，在墙面拼出硝石矿脉图。
地牢深处传来打铁声，老铁匠独眼映着炉火。当斩马刀劈向铁砧时，迸溅的锰钢碎屑突然吸附在燕无霜镣铐上。白宸望着那些排列成弹道轨迹的碎屑，忽然想起这是现代穿甲弹的构造原理。
"客官这镣铐还差道工序。"老铁匠刀柄红布扫过风箱，左肩疆域图纹身随肌肉起伏。他夹起淬毒的乌钢放入炉中，火星溅到燕无霜足链时，水银珠突然爆开——里面藏的竟是硝石粉。
燕无霜瞳孔骤缩。这是天狼教传递密讯的方式，教众被屠那夜，她曾在血泊中见过同样的爆裂。她突然扯断三根发丝，天蚕丝割破掌心，血珠坠入水银残液时竟拼出"子时东南"的密文。
白宸的九连环突然发出清响。他望着水银中浮动的密文，眼前闪过穿书前经手的加密货币交易记录。当他要俯身细看时，朱嬷嬷端着药膳撞开牢门，围裙豆豉味惊散了即将成形的文字。
"侯爷该用宵夜了。"陶罐里的药粥泛着诡异绿光，朱嬷嬷舀粥时特意撇去浮沫。白宸接过瓷碗时，瞥见碗底黏着的画像——正是今晨在盐商密室见过的仇敌。
燕无霜突然剧烈挣扎，乌钢镣铐在青砖上刮出深痕。当她足链水银珠滚到白宸脚边时，那些珠子排列的方位，竟与昨日在焦土战场见过的七星阵完全一致。阿蛮的马鬃名册突然自燃，火苗顺着经文烧向藏有硫磺粉的草料堆。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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