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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伯紧握双拳。
缓缓地陷入回忆的深渊:
据我父亲讲,那是一九四四年的魔鬼岛。
地宫的墙垣是用鲜活的生命堆砌而成。
劳工们赤足搬运巨石。
监工的刺刀如影随形。
随时可能穿透他们的胸膛。
他们吃的是霉变的橡子饼。
喝的是混杂着铁锈的雨水。
很多人腹泻至虚脱无力。。
对于那些无法继续劳作的人。
只有两条悲惨的归宿。
年迈或病弱之人被拴上沉重的石块。
沉入暗河,最终成为鲨鱼口中的食物。
撕咬之声昼夜不息。
而年轻力壮者,则被送往实验室。
成为活体试验品。
惨烈的哀嚎顺着通风管道灌入地宫。
连坚硬的石壁都为之颤抖。
地宫的修建历时一年多。
每天都有百人坑作为历史见证。
鬼子强迫劳工将同伴的尸体填入地基。
父亲偷偷将劳工的工牌塞进墙缝之中。
他坚信有一天。
这些铜片会成为揭露罪恶的铁证。
楚鹏飞的目光越过窗棂。
投向外面汹涌的海浪。
声音忽然低沉下去:
到了一九四五年,地宫建成之日。
暗河中漂浮的已不再是水流。
而是白花花的骨头。
那些被送入实验室的劳工。
最终都化作了玻璃瓶中的脏器。
瓶子贴上“支那人”的标签。
而多数劳工的血肉和骨骼。
早已被砌入地宫。
成为了小鬼子藏宝之地的‘奠基石’。
陈阿根忽然接过话茬:
在那个年代,砌砖时每一块都要敲打几下。
楚伯父总是说。
龙拳的绵劲要顺着砖缝游走。
就像云雾缠绕着柱子。
他每天雕琢龙首兽首时。
都会用指节轻敲铜铃七下。
每一下间隔恰好是喘息的半刻。
后来我们才知道。
那是在寻找铜铃的共振点。
只有敲对了,齿轮才会转动起来。
楚鹏飞从怀中掏出一把扳手。
柄上的龙形雕纹已被磨得光亮如镜。
我父亲说,陈师叔总装成气力不支的模样。
膝盖每砌三块砖,用膝盖踉跄地顶撞。
实则用虎形拳的爆发力凿出砖底卡槽。
石灰浆一浇,那些看似粗糙的砌痕。
瞬间成了锁住承重梁的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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