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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林乐,虽然同样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他盘膝而坐,怀中抱着刚刚进化归来、核心温润如玉的齿轮兽,面前摊开着星环终端的投影屏幕,上面正飞速刷新着关于天穹计时兽能力的详细数据和之前收集到的、关于古代数据库废墟核心结构的碎片信息。他的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幽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嘴里念念有词:
“…世界线校准炮的能耗曲线…因果律回响的标记范围与能量残留阈值…核心数据库的加密协议碎片…如果能逆向推导出通用密钥模型…或许能黑进七魔王的部分次级网络…” 他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和修复搭档、获得力量的巨大喜悦中,仿佛不知疲倦。
“喂,书呆子!”赵峰被林乐的自言自语吵得有点烦,瓮声瓮气地喊道,“消停会儿行不行?老子要睡觉!你那破核心不是修好了吗?还折腾啥!”
林乐被打断思路,有些不悦地推了推眼镜:“你懂什么!知识就是力量!天穹计时兽的能力需要最精密的计算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且这些废墟数据里可能藏着对付七魔王的关键!每一秒都不能浪费!”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齿轮兽,仿佛那是他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赵峰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翻个身,用背对着光源,“睡觉睡觉!”
余飞看着林乐那近乎偏执的状态,微微蹙眉。他知道林乐经历了核心濒临崩溃的巨大压力和修复过程的煎熬,此刻的亢奋和投入是一种宣泄和补偿。但他更清楚,弦绷得太紧会断。
“林乐,”余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休息。齿轮兽需要恢复,你也需要。知识很重要,但清醒的头脑更重要。后面的路,更需要你的智慧。”
林乐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对上余飞那双沉稳而带着关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怀中虽然活力十足但核心光芒确实比刚进化时稍显黯淡的齿轮兽,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有些不甘地关闭了投影屏幕,摘下眼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靠在了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紧绷的精神一旦放松,巨大的疲惫感瞬间将他淹没,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抱着齿轮兽,很快也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洞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服务器低沉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更短。
嗡——!!!嗡——!!!嗡——!!!
刺耳、急促、如同最高级别警报的蜂鸣声,毫无征兆地、同时从六人手腕上的星环终端中爆发出来!尖锐的声音瞬间撕裂了洞内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