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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星沉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将城市霓虹切割成冷色调的碎片。洛乐指尖的硬币在台灯下划出银白弧线，第27次落地时正面朝上，他盯着办公桌上摊开的员工抵制情绪数据报表，眉骨处的青筋随着指节按压文件的力度微微跳动。
"第三季度人力成本浮动阈值超过预设12%，煽动性言论集中出现在跨境电商平台整合后的第72小时。"他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叶欢，你煮的咖啡提神效果在递减。"
叶欢将新冲的蓝山咖啡放在他手肘边，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注意到洛乐转动硬币的频率比平时快了0.3秒/圈，指腹摩挲硬币边缘磨损处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那是孤儿院时期留下的旧硬币，正面印着模糊的太阳图案。
"数据模型显示，83%的抵制情绪源于前平台老员工对绩效考核标准的误解。"叶欢俯身调整投影仪参数，衬衫袖口露出的烫伤疤痕在光线下泛着淡粉，"我刚让厨房准备了高蛋白餐盒，午餐时间安排各部门代表座谈，用冷餐会形式降低对抗感。"
洛乐终于抬眼，视线掠过叶欢系围裙的手法——今天用了温莎结，比平时多绕了一圈，暗合他昨晚提过的"谈判需要双重保险"。硬币在指缝间突然静止，他用币面轻叩报表上标红的"员工食堂满意度"栏："你觉得用食物安抚能覆盖数据里21%的恶意煽动？"
"烹饪需要观察火候。"叶欢拿起报表，指尖在"技术部总监王磊"的名字下画了道细痕，"昨晚他的办公电脑在非工作时间访问过17次竞争对手的内部论坛。"
空气里突然弥漫开浓缩咖啡的焦香，洛乐按下桌角隐藏按钮，墙面缓缓滑开露出内嵌的安防屏幕。32寸光屏上跳动着星沉大厦各区域的实时监控，他放大技术部楼层画面，定格在王磊下班时与清洁工交谈的5秒片段："清洁工李芳，入职三个月，社保缴纳单位显示为'向阳家政'——而向阳家政的法人，是前孤儿院副院长张红梅的远房侄女。"
硬币再次被抛起，这回落入洛乐掌心时，他用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调出王磊近半年的通讯记录，特别是与境外IP的联系。"
叶欢已经坐在旁边的加密电脑前，键盘敲击声与洛乐转动硬币的节奏奇异地同步。他输入指令时，手腕习惯性轻抬，这是当年在哈佛计算机实验室留下的手势——此刻光屏上浮现的不是枯燥代码，而是由绿色数据流组成的蝴蝶图案，那是他特制的防火墙界面。
"通讯记录有三层加密，底层用了暗网常用的洋葱路由协议。"叶欢的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但他们忘了，任何数据传输都会留下热力学痕迹。"他突然停顿，光标在一串乱码前闪烁，"洛乐，你看这个——凌晨2点17分，王磊向一个匿名邮箱发送了16MB的文件，发送前后三分钟，大厦西侧空调系统的能耗异常升高0.7千瓦。"
洛乐立刻调取能源监控数据，指尖在触摸屏上划出流畅的曲线："能耗波动对应服务器机房的位置，有人在那段时间强行读取了备份硬盘。"硬币在他掌心转出残影，"张红梅...她怎么会有能力调动这种级别的黑客技术？"
叶欢突然按下键盘回车键，光屏上的蝴蝶图案骤然碎裂成无数数据流，重组为一份残缺的通讯录。置顶的联系人头像是朵褪色的蓝蝴蝶，备注名只有两个字母："YH"。
"找到了。"叶欢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王磊每周三下午都会去'蓝蝶咖啡馆'，通讯记录里有17次与该地址的加密通话。而咖啡馆的实际控制人..."他放大营业执照扫描件，负责人签名处的墨水已经晕染，却仍能辨认出那个熟悉的姓氏——"叶"。
洛乐猛地起身，硬币"当啷"掉在地毯上。他走到叶欢身后，俯身看向屏幕时，领带不经意擦过对方后颈。两人倒映在光屏上的身影重叠，洛乐的手指越过叶欢肩头，点在签名处的"叶"字上："你父亲的字迹？"
叶欢的身体瞬间僵硬，系围裙的温莎结突然松开了半寸。他没有回头，只是将光标移向邮件附件的哈希值："这个文件哈希值，和我父亲失踪前加密的商业计划书中的某段代码完全一致。"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洛乐弯腰捡起硬币，指尖的温度似乎能将金属焐热。他想起叶欢手腕的烫伤疤痕，想起他每次系丝巾时过于标准的法式结，想起那些藏在烹饪步骤里的商业暗语——此刻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指向一个他不愿深思的可能。
"我去安排法务部冻结王磊的权限。"洛乐转身时，故意让硬币在掌心转出清脆声响，"你...去厨房看看餐盒准备情况，记得用低糖配方，财务部那群老家伙血糖偏高。"
叶欢没有回答，只是将通讯录另存为加密文件。他起身时，围裙带子轻轻扫过洛乐的裤脚，两人之间短暂的肢体接触让空气里的咖啡香突然变得粘稠。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洛乐，硬币抛第28次时，试试用左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