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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而你...应该舍不得吧？"
这句话像钝刀捅进绯樱的心脏。她想起谷云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想起他通宵帮她查资料时泛红的眼眶，想起他说"和绯樱一起看星星"时温柔的语调...
"我怎么相信你会守约？"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当然不信。"曲靖轻笑，"但你有选择吗？"
外卖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低电量警告的图标闪烁。绯樱盯着那个不断跳动的电池符号，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在随之流逝。
她可以拒绝，可以继续战斗，但那意味着将谷云置于危险中——即使谷家能提供保护，也难免会有疏漏。
而如果答应...至少能争取时间让谷云远离危险。
"我需要三天。"她最终说道。
"没事，打错了。"她对赶来的保镖微笑，表情完美得无懈可击。
回程的车上，绯樱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突然想起游戏里她和谷云常去的那片虚拟海滩。
明天之后，那个紫色短发的游戏角色将永远消失在沙滩上，就像"绯樱"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右臂的旧伤疤隐隐作痛。她轻轻抚摸那道凹凸不平的皮肤，做了个决定——比接受死亡更痛苦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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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不来，你明天早上就只能看到一具尸体了。”
这是冷伶刚才电话中唯一的话语。
谷云推开公寓门的瞬间，一道黑影如炮弹般撞进他怀里。
冷伶的双臂像铁箍般死死缠住他的腰，指甲隔着衬衫陷入他的背部肌肉。
她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发丝间散发着浓烈的酒精与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冷学姐？你——"
"我是干净的！"冷伶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撕裂般刺耳，"那个贱人骗了我！纤色骗了所有人！"
她仰起脸，妆容糊成一片，眼睛布满血丝，"你看体检报告...看啊！"
她一只手仍死死抓着谷云的衣角，另一只手疯狂地挥舞着一叠纸张。
谷云小心地握住她的手腕，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先冷静下来。"
"我怎么冷静？！"冷伶的嗓音陡然拔高，随即又破碎成呜咽。
"半年...整整半年我以为自己脏了...不敢碰你...不敢看你..."
她突然撕开自己的衬衫前襟，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看啊！这是我用烟头烫的！因为我以为那里被那个碰过！"
谷云的瞳孔收缩。冷伶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类似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粉红色。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腕上纵横交错的刀痕，像一幅扭曲的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