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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维加斯浮金的喧嚣仿佛被无形屏障隔绝,只余下主卧恒温系统极轻微的嗡鸣在铺满暖光的地毯上空浮游。紫卿月像只被骄阳晒透的奶猫,赤着白皙小巧的双脚踩在顶级羊绒毯柔软细密的绒毛里。纤细的脚趾微微蜷缩着蹭了蹭足下温顺的毯面,留下几道细浅的勾痕。她半趴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那方被阳光融成一池液态黄金的光晕里,指尖捏着电子平板笔在屏幕上划动,留下潦草的涂鸦线条。
阳光从巨大的防弹玻璃幕墙外透入,将她松垮系着的米白色丝绸吊带睡裙染成半透明,后背优美的蝴蝶骨在薄丝与光线的魔法下勾勒出如精雕玉刻般的曼妙弧度。浓密柔顺的黑发随意散落在莹白肩头,随着她晃动的动作丝丝缕缕垂落。
祁景年陷进宽大的丝绒沙发深处。深灰的羊绒薄毯随意搭在腿上,赤着的小腿线条沉稳有力。他手里握着最新送检的加密文件电子屏,指尖划过屏幕时带起幽蓝的微光在轮廓深邃的眉骨下投出小片阴影。目光看似专注凝沉在那些无声滑动滚动的数据流中,眼神深处那片沉潭却清晰地倒映着光晕里那只慵懒摆动的小脚丫和被阳光亲吻的蝴蝶骨曲线。
“明天……” 她突然转过脸,下颌轻巧地搁在叠放在地毯上的小臂处,清澈的眼眸里映着被阳光稀释的暖金碎屑。“订回伦敦的票吧?妈发来邮件说……家里花园新移栽的那批斯宾塞玫瑰全开了……想我们了。”
她的声音清甜微哑,带着晨起后特有的糯意,每个字都像裹着晨露的樱花瓣。“想我们”——那三个字被她用着极其自然的调子混在风信子和斯宾塞玫瑰的新品种介绍里,仿佛他本就是那个“家”的一部分。
祁景年指尖划过屏幕的动作无声顿住。幽蓝的数据流光定格在他英挺的鼻梁上,阴影将另一半的轮廓切割得愈发深沉。目光依旧锁在数据流上,薄唇却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
“嗯。”喉间逸出的沉缓单音混在恒温系统运行的微噪里,平静得如同应允早餐多加一杯牛奶。他极其自然地抬起另一只空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骨修长,皮肤在光线下显出冷硬的象牙白质感,带着一股不置可否的掌控力,隔着空气点向她放在旁边矮几上那个外壳莹白圆润、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个人终端。
“机票……”他声音不大,在绝对的沉静中却掷地有声,“……阿哲二十分钟后发你。”指尖收回,极其自然地捻起矮几边缘一枚冰凉的铂金定制打火机把玩,动作沉稳,“父母那边……”
他的目光终于从数据流光中抬起寸许。深潭般的眼眸穿过那片悬浮于空中细小的金尘浮絮,落在她趴伏在地毯上、此刻正仰着小脸等他说完的后半句、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色光晕的侧颜上。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里映着一点好奇的光晕。
“……我陪你。”他极轻微地晃了一下指尖捻着的打火机盖,发出细不可闻的金属“咔哒”声。随即微侧过头,薄唇勾起一个极浅的、却裹挟着灼烈暖意的弧度,清晰地补充道:“……未婚夫……也该正式……拜见岳父岳母了……不是?”
“未婚夫”三个字被他咬得清晰而沉缓,如同掷入静水的三颗玉石,在她耳膜里激起一圈圈无声的涟漪巨浪。
紫卿月整张脸瞬间“轰”地炸开一片火云!浓烈的红晕一直烧到耳根后颈!小巧圆润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透!她猛地转过脸趴回小臂上,整张滚烫的脸颊死死埋进冰凉的电子平板光滑的边缘,只露出一个后脑勺和红得仿佛熟透的玲珑耳垂对着他。小脚丫在温软的绒毛里局促不安地蹭了蹭。
祁景年眼底那片沉静的深潭无声地泛起一圈如同投入巨石后泛开的巨大满意涟漪。捻着打火机盖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敲击了一下冰凉的金属外壳。
伦敦近郊被大片连绵起伏草地覆盖的古老庄园深处,初夏的阳光透过繁复精美的雕花玻璃穹顶筛下柔和光斑。巨大的紫藤萝瀑布沿着百年石柱倾泻而下,淡紫色的花串在温带微凉的风里无声摇曳。空气中浮动着新修剪草地的青绿汁液、馥郁玫瑰的芬芳和顶级锡兰红茶的醇厚暖香。
紫家的午餐厅是纯正的维多利亚风格装修,深木色长桌被铺展的亚麻暗花桌布覆盖,繁复堆叠的骨瓷餐具折射着水晶吊灯的柔光。长桌一端,紫卿月像只欢快的小云雀,银质刀叉在她细白的手指尖轻快地跳跃。切割牛排的动作透着一点被惯坏的、略显生涩的急迫,刀尖在盘沿敲出细碎的、不成调的轻响。嘴里还塞着半块烤得油亮酥嫩的小羊排肉,她就迫不及待地用沾着黑椒酱汁的小叉子隔空戳着旁边那碟刚被摆上桌的焦糖炖蛋,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长桌另一端抱怨:“爸!今天管家伯伯的焦糖是不是刷得特别厚!我要……要那份带杏仁脆片和覆盆子的那份!”
祁景年坐在她身侧的座椅里。纯黑色高定衬衣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紧实流畅的麦色线条。他姿态沉稳,握刀叉的指骨分明有力,动作精准优雅到近乎刻板,甚至能完美地模仿对面紫父切割肉排时那无可挑剔的英式老派节奏——每一刀切下去都如同经过精密的角尺测量。只偶尔,极其自然地倾过身体,用叉子叉起一小块剥好的甜虾放入她的餐盘边缘,或者将她杯子边缘沾上的一小点甜点酱渍用温热的餐巾轻轻拭去。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习以为常的精确,仿佛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做了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