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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每五分钟上升十度。"徐尚的仪器发出警报声，"必须在二十分钟内——"
他的话被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打断。两点钟方向的铜钟突然裂开，穿花裙的老妇人踉跄跑出。她的胸口有个碗口大的窟窿，但心脏仍在钟体内部跳动。当她距离自由还有三米时，那颗悬浮的心脏突然爆裂，老妇人像断线木偶般栽倒。
倒计时00:42:17，剩余九座钟。
我的耳膜捕捉到微弱的"哒哒"声。循声望去，竞技场边缘的阴影里坐着马尾少女——或者说，是穿着她衣服的某种东西。泰迪熊玩偶躺在它膝头，脱落的纽扣眼睛正对着我闪烁。
"提示..."机械音从玩偶腹部传出，"真正的钟表需要上发条..."
徐尚突然扑向玻璃柱。他的手术刀划破柱体表面，七根血管般的软管立即弹出。当他把起搏器导线接在第三条软管上时，对应的铜钟发出悦耳的和音。
"98.7%！"他额头渗出冷汗，"还差1.3个百分点..."
我注意到每根软管连接处都有刻度标记。当手指碰到第二条软管时，指尖传来强烈的脉动感——就像触碰另一个人的手腕。玻璃柱突然映出我的倒影，可那个"我"的胸口没有起伏。
倒计时00:31:45，温度计显示52℃。
徐尚的起搏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叫。他的同步率在99.1%处停滞，皮肤开始出现半透明化。我咬牙扯断第二条软管，腥甜的血液立即喷溅在脸上。玻璃柱中的倒影突然按住胸口，而现实中的我感受到强烈心悸。
"你干什么？！"徐尚的质问被钟声淹没。整座竞技场开始旋转，所有铜钟的位置完全重组。我的耳道里灌满雷鸣般的心跳声，分不清来自哪个方向。
泰迪熊不知何时出现在脚边。它的棉絮从腹部裂口飘出，在空中组成模糊的数字：63。当第63滴血落在刻度标记上时，我猛然意识到这是心率值。
倒计时00:15:22，温度升至78℃。
鞋底开始融化，我拖着徐尚滚到竞技场边缘。他的嘴唇因脱水而皲裂，仪器显示同步率正在暴跌。"必须...保持清醒..."他扯下领带捆住我的手腕，另一端系着自己脚踝，"两个人的节律叠加...可以制造新频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