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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皱，忽然嗤笑一声，"可是那前礼部侍郎陆文渊的孙子，当年那个常与我们同游花楼的陆家小子？"
"正是此人！"王昶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听说他现在不仅是个秀才，还做了宋家的赘婿！"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可怜陆家世代清贵，竟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他单手托腮，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王璟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折扇在掌心轻轻敲打："有趣。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我等皆是一品大员的公子，竟要听一个赘婿讲学？"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殿内乐声渐起，宫女们捧着鎏金酒壶为宾客斟酒。王昶接过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他也不擦，任由它浸湿了衣襟。
"王兄有所不知，"王昶凑得更近，酒气喷在王璟脸上，"这陆明远可不简单。他不仅发现了什么土豆、旱地麦，还得了陛下特旨，允许他以农政为题参加会试。"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听说他在民间颇有声望，百姓都称他为'陆青天'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酒杯。
王璟闻言，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上，眼中寒光乍现："荒谬！"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我等寒窗苦读十年，他倒好，种几亩地就能与我们同场竞技？"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折扇，骨节泛白。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太子仪仗将至。王昶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道："王兄，不如我们......"他做了个手势，眼中满是阴险。他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像是已经看到了陆明远出丑的样子。
王璟会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合我意。"他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待会儿经筵开始，我们便......"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他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太史公子，王公子。"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密谋。两人回头，看见户部侍郎之子李河站在不远处，正拱手行礼。李河今日穿了一身素色长衫，显得格外清雅。他的面容端正，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
王璟立刻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拱手回礼："李兄。"他声音柔和，仿佛方才的阴鸷从未存在。
李河走近几步，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二位在聊什么如此投入？太子殿下将至，我们还是入席为好。"
王昶干笑两声："没什么，不过是些风月之事。"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做出一副浪荡的模样，他的眼神闪烁。
李河眉头微蹙，却也没再多问。三人一同向席位走去。途经一处屏风时，王昶忽然拉住王璟的袖子，低声道："王兄，那李河素来与陆明远交好，我们的事......"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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