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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明远坐在醉仙楼客房的黄花梨木桌前，面前摆着刚用过的早膳——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粳米粥，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摊开的蒸馏器图纸上，复杂的构造线条在晨光中格外清晰。
"至少需要五十两银子..."陆明远低声计算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瘪瘪的荷包。
他叹了口气，将图纸小心折好，指尖能感受到宣纸特有的细腻纹理。图纸折起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窗外传来醉仙楼伙计们忙碌的脚步声，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明远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铜盆，里面盛着的清水映出他紧锁的眉头。
他想到另一个成本更低的主意——肥皂。古代肥皂只需要油脂和碱就能制作，成本低廉却利润丰厚。
"猪油、草木灰..."他喃喃自语，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反应方程式。
自己现在身处安陵府城，人生地不熟。要采购原料、寻找场地、雇佣人手，都需要时间和关系。更何况，醉仙楼的后院显然不是做这种实验的合适场所。
陆明远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念头也只能暂时搁置。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却让他感到一丝烦躁。
他站起身，衣袍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靴子踩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兄，可要用过早膳了？"李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陆明远收起思绪，将折好的图纸塞入怀中，羊皮纸贴着里衣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已经用过了，李兄请进。"
李河推门而入，今日换了一身靛青色锦缎长袍，腰间悬着的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既然用过早膳，不如随我出去走走？安陵府的早市最是热闹。"
陆明远点点头，虽然心中记挂着生意的事，但也知道急不得。
两人并肩走出醉仙楼，迎面扑来的是初冬清冷的空气，夹杂着街市上各种食物的香气。
安陵府的街道宽敞平整，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晨露打湿，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街道两旁是清一色的两层木楼，飞檐翘角上悬挂着各式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新鲜的鲤鱼喽——"
"刚出炉的炊饼，热乎着呢！"
"胭脂水粉，上好的苏州货！"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在街道上回荡，小贩们洪亮的嗓音穿透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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