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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焚天地宫
青铜人偶的断臂砸在萧烬脚边,齿轮间渗出的星髓泛着诡异蓝光。林十二用钩镰枪撬开人偶胸腔,暗格里滚出半枚青铜密钥——正是天墟遗址机关巨像缺失的部件。
"将军,这纹路……"林十二突然噤声。
密钥断口处的鎏金云纹,竟与萧烬佩刀吞口处的磨损痕迹完全契合。地宫深处传来机括咬合的闷响,七十二尊人偶残骸突然震颤,星髓沿着地缝汇向中央浑天仪。
萧烬将密钥按入浑天仪底座,青铜构件如活物般扭动重组。仪盘中央升起三足小鼎,鼎身阴刻的《河图》突然流动起来,洛水虚影在鼎口凝聚成漩涡。
"退后!"萧烬横刀格开飞溅的青铜碎屑。
鼎中腾起的青烟在空中凝成卦象:坎上离下,未济。林十二的钩镰枪突然脱手飞向鼎口,枪头在触及青烟瞬间化作齑粉。萧烬扯住他后领暴退,却见鼎内浮现十年前玄武关的星象图。
"这是……永昌七年的荧惑守心!"
辰时·永昌七年(十年前的战场)
血腥味刺入鼻腔的刹那,萧烬本能地翻滚避箭。五支雕翎箭钉入身后土墙,箭尾白羽仍在震颤——正是当年叛军夜袭用的破甲箭。
"萧将军!西门告急!"传令兵满脸血污。
萧烬握刀的手猛然收紧。掌心老茧的厚度,甲胄束带的磨损,甚至左肩旧伤的位置,都与记忆分毫不差。城头烽火映红半壁夜空,叛军的龟背阵正在撞击城门。
但记忆中的破绽出现了。
本该战死的副将周焕竟活着出现在箭楼,他持弩的手势带着慕家暗卫特有的起式。更诡异的是,城下叛军阵中竖着墨鳞卫的玄鸟旗——那是萧烬三年后才组建的精锐。
"将军小心!"亲卫飞扑而来。
萧烬旋身避让,袖箭擦着耳际飞过。亲卫的尸体重重倒地,后颈露出新鲜刺青:六指血玉图腾。
巳时·玄武关内
萧烬踹开粮仓暗门时,血腥气浓得化不开。三十具尸体整齐排列,每具天灵盖都被利器洞穿。最中央的尸身穿着他的铠甲,心口插着本该在三年后出现的焚天令。
"镜面局。"他擦去尸身面部的血痂,那张脸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瓦砾堆中传来机括声,萧烬横刀劈开碎砖。暗格里蜷缩着少年时期的慕清雪,她手中紧握的冰凰纹玉佩正在渗血——正是十年后小柒随身携带的那枚。
"萧大哥……快走……"少女瞳孔开始涣散,"地宫……九劫……"
话音未落,她咽喉突然爆出青铜尖刺。尸身迅速沙化,仅剩的左手死死指向关外乱葬岗。萧烬掰开僵硬的手指,掌纹间嵌着片带血的青铜齿轮——与林十二伤口渗出的溶液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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