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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秦阳蹲在工厂外围的排水沟里，污水浸透了他的裤腿。头顶上，两名警卫的脚步声来回走动，手电筒的光束不时扫过地面。
他屏住呼吸，右手疤痕的灼烧感已经变成了一种古怪的脉动，仿佛在指引他前进的方向。排水沟的铁栅栏锈蚀严重，轻轻一推就松动了。秦阳小心地钻进去，潮湿的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通道尽头是一间废弃的地下仓库，堆满了发霉的木箱。秦阳贴着墙壁前进，听到上方传来模糊的说话声。通风管道的缝隙透出微光，他踮起脚，透过缝隙看向室内。
那是一间被改造成临时实验室的房间。苏婉被固定在一张金属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更可怕的是，她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红丝在蠕动，像是活物般缠绕着。
"样本状态稳定。"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记录着数据，"但神经连接仍然不完整。"
"继续刺激。"站在阴影里的人命令道，声音让秦阳浑身一僵——是那个曾经在医疗区见过的医师，"我们需要完整的神经图谱。"
白大褂拿起一支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红光。就在针头即将刺入苏婉颈部的瞬间，秦阳的右手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疤痕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声音，但这一下似乎引起了某种共鸣。苏婉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医师快步上前。
"她在抵抗！"白大褂慌乱地调整仪器，"神经信号在反向传导！"
苏婉的身体剧烈痉挛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皮肉。她的嘴张开，发出的却不是尖叫，而是一种低频的嗡鸣，震得实验室的玻璃器皿纷纷碎裂。
秦阳感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掌心对准了通风口的方向。疤痕处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墙壁流向实验室内部。
"有入侵者！"医师突然转向通风口，"在下面！"
秦阳立刻后退，但已经晚了。整个地下仓库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警报声震耳欲聋。他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金属门被撞开的巨响。
排水沟太窄，无法快速移动。秦阳听到追兵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束已经照到了他的后背。就在即将被追上的瞬间，他猛地撞开侧面的一个检修口，滚进了一条更狭窄的管道。
管道内漆黑一片，秦阳只能凭感觉前进。右手的脉动越来越强，似乎在引导他往某个特定方向爬行。管道逐渐向上倾斜，最终通到一个配电室。
他踹开生锈的检修门，跌进满是灰尘的房间。这里堆放着老旧的电路设备，墙上的电表还在运转。秦阳喘息着爬起来，透过门上的小窗观察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但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右手疤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秦阳不由自主地转向右侧。那种古怪的感知又出现了，他清晰地"看"到走廊尽头有一扇标着"危险物品"的铁门，里面关着什么人。
夏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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