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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现在有一个挣钱的机会你要不要？”夏天目光灼灼地询问道。
“胡扯，就你妈这小学文化的水平，又没知识，上哪儿挣钱去？”
“如果现在有个挣钱的机会呢？
我听说离咱们不远的有一个猪场，那家老板不想干了，开始往外租猪圈。
你和爸养了十几年猪，技术不比任何人差，完全可以自己养啊，为什么不试试自己当老板？
你和爸完全可以去租一个。”
案板陷入死寂，只有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
王玉梅的手停在半空中，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们在这儿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再说自己干买卖亏钱了怎么办？你将来还要上大学，不得攒点儿钱呐。”
“妈，我上大学你不用担心，还有助学贷款呢！不如趁这个机会去找那老板谈谈再下决定。”
夏天握住母亲粗糙的手，感受到掌心厚厚的茧子。
“你总说想证明女儿不比儿子差，这不就是机会吗？错过这次，空猪圈转眼就会被别人租走。”
晚风裹着韭菜香吹进厨房，王玉梅盯着跳动的火苗许久，终于长叹一声：“让我和你爸合计合计…”这可不是小事。”
她重新拿起擀面杖，力道却轻了许多，“你这丫头，净出些胆大的主意…”
窗外，远处猪场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看着王玉梅眼底仍在徘徊的犹豫，夏天知道，若不趁热打铁，这场可能是命运转折的提议恐怕就要如沙上建塔般轰然倒塌。
灶台的火苗在母亲身后明明灭灭，映得她脸上的沟壑愈发深沉，那些被岁月压弯的脊梁，此刻似乎又多了几分沉重。
“妈，有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夏天攥紧衣角，故意压低声音。
“你想过姐姐一个大学生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初中毕业的人吗？”
“别给我提她，提她我就生气。”
王玉梅手中的擀面杖重重砸在案板上，溅起星星点点的面粉，“翅膀硬了就不听劝，非要往火坑里跳！”
“妈你听我说完，就是因为我姐穷怕了。”
夏天直视母亲骤然瞪大的双眼，字字句句如重锤落下。
“如果她找一个和她一样的刚大学毕业的人结婚，那俩人一样的一穷二白。
你看她现在找的那个，家里有店铺，还存有点儿小钱。
姐姐不是被花言巧语骗走的，是被那点安稳日子勾走了魂。”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斑驳的墙壁和掉漆的桌椅，“你总不希望将来有个小黄毛，一根棒棒糖再把我骗走吧！”
“我还能缺你那根棒棒糖了？”王玉梅气极反笑，手中的面团被捏得变形。
“比喻，比喻…”夏天赶忙解释。
“别学你姐做那蠢事儿啊，真缺钱了你可以找我要，可以自己挣，就是别因为找别人把自己赔了出去！”
“妈你说得太对了，可如果家里一直这样紧巴巴的，我问你要钱，你从哪儿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