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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灯大师合十叹道：“杨施主，此前有些误会，老衲带慈恩前来赔罪，奈何程英施主似乎......”
话未说完，
目光已转向程英。
杨过闻言剑眉微蹙，看向自家妻子：“英儿，一灯大师乃得道高僧，江湖前辈，你怎能如此怠慢？”
说着板起脸来：“回去闭门思过三日。”
程英垂眸轻“哦”了一声，指尖在玉箫上轻轻一划。
“使不得使不得！”
一灯大师连忙摆手：“程施主护夫心切，原是人之常情，再者，此前也是我等不对，若不是慈恩忽然发狂，又怎会对杨府上下造成困境呢？而且，老衲此番来得唐突，程英施主对于老衲有些怨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闭门思过就不必了......”
听着一灯大师的话，杨过则是微微一笑，顺势接话：“既然大师求情，英儿就不必闭门了。”
程英又是轻轻一声“哦”，眼波在丈夫脸上一转即收，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一灯大师瞧着这小夫妻一唱一和，白眉下的眼睛露出几分无奈。
不是。
明明是郭靖黄蓉要自己过来的。
怎么刚刚敲开门就吃了一嘴狗粮呢？
他正要说话。
忽听“扑通”一声。
原来，一旁的慈恩竟直挺挺跪在青石板上。
“杨少侠！”
慈恩声音发颤：“老衲实在无颜见你......”
杨过见状，毕竟一灯大师在前，他故意连忙上前搀扶：“大师何故如此？上次你在我府上伤人一事，一灯大师早已代为致歉......”
慈恩却不肯起身，额头抵着冰凉的石板：“老衲每每想起当日狂态，便如万蚁噬心......”
杨过手上加力将人扶起，忽然笑道：“大师若真过意不去......”
眼珠一转：“不如给点钱吧。”
“啊？”
一灯大师手中佛珠一滞，差点滑落在地。
他白眉微颤。
显然是被杨过这突如其来的“讨债”给惊住了。
“杨施主，这……”
一灯大师面露难色，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僧袍，苦笑道：“老衲向来身无长物，可没有杨施主所要的银钱啊.....”
杨过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一灯大师高风亮节，两袖清风，晚辈自然不敢让您破费。”
说着，目光悠悠转向慈恩：“不过嘛……慈恩大师，你看？”
见到杨过看了过来，慈恩呆若木鸡，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又看向一灯大师，神情颇为纠结。
一灯大师见状，已经辨别缘由，叹了口气，道：“慈恩，若你心中有愧，不妨……”
慈恩沉默片刻，终于咬了咬牙。
只见这铁掌帮前帮主脸色变幻，终于从袖中摸出个灰布包。
缓缓打开，露出几块碎银，数了数，约莫二十两。
他面色微红，低声道：“这是老衲这些年……攒下的香火钱，本想捐给寺里修缮佛堂……”
杨过眼疾手快，一把接过银子，在掌心掂了掂，笑道：“正好抵我府上修院墙的花销，多谢大师慷慨解囊！”
一灯大师：“……”
慈恩：“……”
杨过见二人神色复杂，又故作正经地补充道：“其实上次在郭伯伯府上，我就想提这事儿，奈何当着郭伯伯的面，实在不好开口，毕竟他老人家向来教导我们侠义为先，若是让他知道我找大师要钱，怕是要训我一顿。”
一灯大师无奈地合十道：“杨施主倒是……直率。”
杨过哈哈一笑：“大师过奖了，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既然慈恩大师诚心赔罪，那我自然也要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嘛！”
一灯大师摇头失笑，慈恩则是苦笑连连，但心里却莫名轻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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