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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允?差点跳起来，“这破镜子值二十两黄金？”
商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大人，这镜子来自极西之地，整个锡兰山不超过十面。”
允禩沉吟片刻，命人取来一匹苏绣云锦：“以此物交换，如何？”
商人接过云锦，抚摸片刻，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当即点头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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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锡兰国王设宴款待大清使团。
宴席上，一名身穿白袍的“天方学者”向允禩展示了一幅奇怪的“地图”。
“大人请看，”学者指着地图说道，“这里是大清，这里是锡兰山，而这里……”
他的手指滑向地图边缘一片未知的领域，“是欧罗巴，那里的国家造出了能喷火的铁船，还有不用马拉就能跑的车。”
允禩心中一震，想起海上遇到的“铁岛”，连忙追问详情。
学者却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说，未曾亲见。”
宴会结束后，允禩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八哥，想什么呢？”允?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一颗椰子。
允禩轻叹一声：“十弟，我们以往坐井观天了。这天下之大，远超你我想象。”
允?挠挠头：“管他呢！反正咱们的船队也不差，回去让四哥多造些大船，迟早能赶上他们！”
允禩笑了笑，心中忧虑更甚。
有些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成的，整个大清如今对西洋学问可以说是知之甚少，研究的人更少，虽然他们以前也跟着皇阿玛学过一些算术，但把它们应用起来却是另一层的高度，这里面的差距何止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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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船队准备启程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昆仑奴”被铁链锁着，正被商人驱赶着登上奴隶船。
他们身形高大，肌肉虬结，但眼神麻木，仿佛行尸走肉。
允?皱眉道：“这些是什么人？”
一名本地商人谄媚地解释道：“大人，这是从极南之地抓来的奴隶，力气大得很，最适合挖矿种地。”
允禩脸色一沉：“我大清从不蓄奴，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商人讪讪地退下。
允禩当即下令，禁止船队任何人参与奴隶贸易，违者严惩不贷。
离开锡兰山后，船队继续向西。
这一夜，允禩梦见自己站在一艘喷火的铁船上，驶向未知的远方。
醒来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