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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忽然击掌，惊飞檐下铜铃。
侍女捧来黑漆描金匣，掀开竟是满匣未镶嵌的宝石——鸽血红的尖晶石，孔雀蓝的绿松石，还有几粒罕见的金珠，在锦缎上淌成一道虹。
"三成利。"他食指轻叩匣盖，"姑娘出图样，玲珑阁供料子。"
林芸凝视着那些宝石。它们像极了灵泉在月光下的色泽。
"我要五成。"她不动声色道。
满阁寂静。掌柜的倒吸冷气声清晰可闻。谢玉却笑了，折扇"唰"地展开，露出新题的"慧极必伤"四字："姑娘可知，这些宝石够买下半条朱雀街？"
"那谢公子可知..."林芸从袖中抖出一方丝帕，帕上绣着会随光线变色的缠枝纹，"这样的纹样，够让玲珑阁的钗环价翻三倍？"
宝石与丝帕在阳光下静静对峙。一滴汗从小桃后颈滑入衣领，她看见自家小姐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美的不似真人。
谢玉看着脸林芸的脸，有一瞬的恍惚，"四六。"谢玉突然合扇，"但我要独家纹样，每月至少十款新样。"
"成交。"林芸将丝帕覆在宝石匣上，"半个月后，我来送第一批货。"
一旁的掌柜见他们谈妥了，连忙笑着请人入座上茶，准备契约事宜，等掌柜的走出去。
林芸突然开口，"陈煜的布庄，前日遭了火劫。"她紧盯谢玉骤然收紧的指节，"巧的是，那夜有人看见谢府马车停在三条街外。"
谢玉忽将扇子"啪"地打开："姑娘可知，陈煜雇的地痞曾想在你品鉴会那日，往衣料里掺毁容的毒药？"
见林芸瞳孔骤缩，他冷笑，"更巧的是，他布庄的账本昨夜刚送到我书房——上面记着给令尊下砒霜的支出。"
瓷杯"当啷"滚落。林芸袖中的双手紧拽着衣袖，她早知商路险恶，却未料竟毒辣至斯！
归途·马车内
小桃憋了半日，终于炸开了："小姐，那陈煜竟然如此恶毒？"
"正因如此才要跟谢玉合作。"林芸掀开车帘。
暮色中，同样的靛蓝马车仍远远缀在后面，但这次驾车人换成了谢府管家。
"他既派人暗中护我们，又纵容陈煜挑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积攒的灵泉瓷瓶，"不如绑在一条船上。"
她不知道的是，真正保护她的人还有一位。
城南暗巷
更夫敲过三更时，陈煜正对着残账目眦欲裂。
"查！给老子查清楚！"他一脚踹翻跪地的新管事，"那些蒙面人到底是......"
话未说完，喉间突然抵上一点冰凉。阴影里缓缓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剑穗上悬着的玉铃铛叮咚作响。
"陈公子家的火，可还暖和？"来人剑锋一转，挑开他腰间玉佩，"下次再往林姑娘后院派探子......"玉佩"咔"地裂成两半，"烧的就不止是织机了。"
夜枭啼叫声中，陈煜瘫坐在满地狼藉里，终于看清那人剑柄上刻着的"谢"字——
原来是谢玉，那狗娘养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