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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的刀在靴底蹭了蹭血:“末将让人查了,这三个杀手的刀鞘里都塞着白马寺的度牒。昙曜那老秃驴,嘴上念着‘慈悲’,手里攥着刀呢。”
陈五望着地上的血,甜灯在袖底烫得他发疼。金砂聚成 “杀” 字,又散成 “守” 字。他想起均田令颁布那日,巴图的孙子铁牛举着新麦喊 “甜”,此刻老张的血,不过是甜日子里的第一滴苦。
“回府。” 他说,“清儿该等急了。”
公主府的月洞门挂着铜铃,风过时丁零作响。陈五掀帘进屋时,拓跋清正跪在佛龛前,手里攥着串檀木念珠 —— 那是她阿母留下的,此刻却被她捏得咔咔响。
“清儿,” 他轻声说,“我没事。”
拓跋清转身,眼里的泪在打转:“方才李昭的亲兵来报,说老张... 我让人煮了姜茶,在暖阁。” 她摸出块绣着玄鸟的帕子,替他擦脸上的血,“他们连护卫都杀,下回... 下回会不会...”
“不会。” 陈五握住她的手,“我有甜灯,有李昭,有你。” 他指了指案头的《均田策》,“他们杀得死老张,杀不死均田令;杀得死我,杀不死胡汉的甜日子。”
拓跋清的手按在他心口:“昨夜我翻了《魏书》,汉明帝时佛入中原,梁武帝时佛乱天下 —— 佛寺占田,就是国蠹。你做的是对的,可... 可我怕。”
陈五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怕。怕老张的娘哭,怕铁牛的麦没人护,怕甜市的井没人挖。可越怕,越得把均田令扎进土里,扎得深了,就不怕他们拔了。”
夜来得早。陈五在暖阁看《均田司日报》时,听见后园的竹影沙沙响。他摸出玄鸟剑,剑鞘撞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响。
“大人!” 院外传来护卫的闷哼。
陈五冲出去,看见三个黑衣人正往暖阁摸,每人手里握着淬毒短刀,刀身映着月光,泛着幽蓝 —— 是狼卫的淬毒法,可刀柄缠着佛珠,是白马寺的 “往生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