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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道:“你爹给咱们挣下的那些家产,就当是咱们提前给你们那些叔伯们送的奠仪礼金。”
时隔多年,赵母心中的恨意依旧不减,偶尔午夜梦回,她还经常会梦见夫君死后,他们孤儿寡母求告无门的场景。
大雪纷飞的凛冬,他们一家人被赶出家门,连个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
但此刻为了安抚小儿子,她努力让语气显得平和,丝毫不敢将情绪外放。
她以为,赵四郎去宁州,是为了夺回他们被霸占侵吞的家产。
“娘,您想多了。我去宁州,是因为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州府大人的传家之物被盗贼所抢,如今那帮贼人被抓住了,我居首功,州府大人想必会念我这个情。”
赵母:“……”
他们这样的人家,没背景没人脉,挣的钱也就堪堪能糊口渡日,小儿子要想在官场上混出头,确实需要个贵人在前面提携。
赵母有些动摇了,她不放心地又问了遍:“四郎啊,你跟娘说实话,你去宁州,当真不是为了找你那些叔伯们算账?”
赵四郎勾了下唇,笑道:“娘,您又说胡话了不是,您方才还说,爹给我们挣下的那些家业,就当是送给叔伯们的奠仪礼金,可见他们已经死了。他们人都已经死了,我就是想找他们算账,也没处可找啊,儿子总不能去阴曹地府找他们算账吧。”
这话说得属实有点恶毒了。
毕竟他那些叔伯们都还活着,而且还都活得相当滋润。
然而赵母却是听得松了口气。
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那娘就放心了。”
赵四郎去宁州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但这一夜,赵家的人除了还不知晓世事的孩子,大人们睡得都不太安稳。
尤其是赵大郎房。
大钱氏望着坐在灯下沉默不语的男人,心疼地拿起一件卦子披在他身上。
她的男人是这个家的长子。
按理说,家公病逝后,身为家中长子的男人理应挑起重担撑门楣才对。
奈何她男人平时只知道读书,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根本挑不起这个担子,面对叔伯们的算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老三和老四就更不用说了,前者老实木讷,被人踩了脚都不知道吭一声,后者又还是个孩子。
老二倒是能挑点事儿,然而老二当年也不过才十七岁,哪里是赵家那几个老狐狸的对手?
后来他们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婆母没办法,这才带着他们举家搬迁,来到了这几百里外的大牙湾村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