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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少渊的脚刚踩进裂缝的湿泥里,那泥就像腐臭的浓痰粘住鞋底,腥气直窜鼻腔。还没站稳,锁链拖地的“哗啦”声突然炸开,像生锈的刀刮着骨头,刺得后颈汗毛倒竖。他顿住脚,斧刃在昏暗中划出冷光,粗声骂道:“他娘的,还真追来了?”心里却暗叫不妙——这声音比耳室那次更沉,绝非单个尸煞那么简单。
身后的林教授慌忙拽住他后襟,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沾着湿泥,他手抖着推镜架,声音发紧:“少渊别动!这是锁魂链的‘巡界’混着‘噬魂’声,古籍说这是凶兆,它们要破界了!”
“别掉书袋!”韦少渊甩了甩胳膊没甩开,斧柄被攥得发白,“管它什么声,老子一斧头劈成废铁!”眼角却不由自主瞟向深处的黑暗,那里浓得像墨,锁链声从墨里渗出来,分不清远近。
陈默举着狼眼手电往前照,光束被黑暗吞掉半截。裂缝岩壁爬满湿滑青苔,指尖粗的苔丝扫过手背,凉得像蛇信子。岩壁上布满指甲盖大的孔洞,锁链声就从孔里往外钻,“哗啦”混着“咔哒”,听得太阳穴突突跳。更骇人的是空气里的味道,腥甜铁锈裹着腐土酸馊气,和耳室尸煞的味一模一样,胃里一阵翻滚。
“味儿不对。”陈默声音发紧,手电扫过孔洞时,总觉有冰凉的东西在暗处盯着,后背冒冷汗,“苏青,残片有反应吗?”
苏青指尖的青铜残片正发烫,她眉头蹙得紧,另一只手按在腰间匕首上,指腹蹭过刀柄定了定神:“不是追来的,声音从深处来,更近更沉。”她按了按残片,那烫得像烙铁的碎片在颤,“它感觉到了同类,带着戾气的同类。”
话音刚落,锁链声变了调。拖曳声里猛地夹进“咔哒”摩擦声,像长满硬甲的重物顺岩壁攀爬,每动一下,锁链就绷紧半分,刮得耳膜生疼,心脏揪紧。
韦少渊横斧胸前,咽了口唾沫压下惧意:“敢挡路就劈了它!”正要冲,手腕被苏青死死按住。
“残片在示警,前面不止一个。”苏青声音压低,残片泛着淡金光,映得她脸色发白,“上次在耳室是谁被铁链缠腿,差点成尸煞点心?”
“我?”韦少渊梗着脖子反驳,耳根泛红,“上次是谁被追得差点摔进盗洞——”
“嘘!”陈默低喝一声,手电光束剧烈晃动。头顶岩壁一道黑影掠过,带起的阴风刮得脸颊疼。铁链末端的铁钩刮擦岩壁,火星坠进湿泥“滋”地灭了,青烟混着腐臭飘起。
“在上面!”陈默抬腕扫去,手心冷汗让手电差点脱手。裂缝顶端岩层嵌着数道锈铁链,链节挂着暗褐碎布,边缘像被硬生生扯下,黑渍似干涸的血。黑影吊在链上,四肢扭曲,脚踝铁链撞岩壁响,垂下的头颅歪着,长发像水草般晃悠。
“是尸煞!”林教授倒吸凉气,扒着陈默胳膊往前凑,镜片后眼睛瞪圆,“怎么会吊在上面?古籍说尸煞畏地脉阳气,从不离地三尺……”
韦少渊抡圆斧头,风声劈空:“管它合不合常理!”正要扑,林教授突然拽住他腰带,力道差点让他趔趄。
“别砍铁链!”林教授急得声劈,手抖得像秋风落叶,“锁魂链沾血气更凶!砍断了阴气泄出来,咱们都得成粽子!”
“那等死?”韦少渊瞪眼,斧头却收了半分。
苏青将残片往前一递,指尖泛白:“试试这个。”残片金光骤亮如小太阳,吊在岩上的尸煞突然嘶吼,尖锐刺耳,锁链剧烈晃动,铁锈簌簌掉落,砸在脚边冰凉硌人。更可怕的是,深处传来密集锁链声,“哗啦”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脚下地面都在微震。
“不止一个!”陈默头皮发麻,手电扫过深处,岩壁布满纵横铁链像黑网,链节阴影里藏着无数幽绿眼睛,密密麻麻看得心寒。
韦少渊骂着后退半步,斧头护胸,后背贴岩壁喘气:“掉进尸煞窝了?早知道带黑驴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