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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梁雨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赤红的双眼里血丝密布，泪水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他攥紧的拳头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脆响，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额角的血管突突跳动，整张脸因极力压抑的怒火而扭曲变形。
"若此事属实..."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生生碾碎挤出来的，带着令人胆寒的颤音，"我定要那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澈见状，则略过了敏兰的死因，转而讲述钟光庆如何逃脱追查。
"事后，钟光庆怕坐牢，便去求王海波。"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
"王海波动用了家族在官场的关系，买通了负责此案的所有警察和法医，篡改尸检报告，抹去敏兰生前遭受侵犯的事实，最终以‘自杀’结案。"
梁雨强压怒火，嗓音低沉："所以，王家害死了富耀哥，王海波包庇钟光庆——这些，有证据吗？"
"敏兰的事，当年的法医就是突破口。"
沈澈不疾不徐道，
"至于钟富耀的死，王家雇的是境外专业杀手，证据几乎被抹干净，但……并非完全没有。"
他顿了顿，继续道："据我所知，知晓此事的一共五人——杀手算一个，王海波和钟光庆是其二，至于剩下两个……"
"谁？"梁雨目光一厉。
"王海山，李荣龙。"
王海山——王海波的父亲；李荣龙——王海山的心腹。
梁雨沉默片刻，眼中暗流涌动，最终缓缓抬眸，审视般看向沈澈："沈公子，恕我冒昧……这些情报，你是怎么得到的？"
沈澈唇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我自有门路，但——不便透露。"
他总不能对梁雨透露，自己将原书看了好几遍，故事的情节，人物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就像打开了上帝视角一样吧。
“这个我明白，是我冒犯了。”
梁雨点了点头，面露歉意。
虽然他很想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了那么多情报，但他也深知，如果问了对方一遍，对方不愿意透露，那决不能再问第二遍的道理。
毕竟打探别人的秘密这件事，本身就是禁忌，再问就是得罪人了。
不知为何，梁雨感觉面前的沈澈虽然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却有着不属于同龄人的阅历和见识，跟人的感觉就是不匹配他这个年龄段该有模样的感觉。
作为跟随王海波那么多年的心腹，他不禁拿沈澈和自己以前的上司王海波做了一次比较，但结果很明显，毫无疑问，王海波的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沈澈，甚至可能连与沈澈做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而沈澈提供给他的这些内幕消息，凭借着他对王海波，王家，以及钟光庆等人的了解，心中早就对沈澈的话相信了七八分，剩下的只待他亲自去验证一遍。
沈澈见梁雨沉默不语，心中了然。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我给你个验证的机会。"
说着，他起身走向书桌，修长的手指执起钢笔，在雪白的信笺上留下一行墨迹。
纸页轻响间，他将纸条递到梁雨面前。
"这是？"梁雨怔忡地接过纸条，指尖触及纸张时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当初对敏兰尸体做尸检的法医，你可以找他当面对质取得真相，温馨提醒一下，这家伙比较贪财，而且很怕死，你只要绑住他的嘴，然后用刀捅一下他，保管什么都能问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