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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妙简直想笑。
道路通了,我还至于急着要你这百石粮食来儆猴市骨?
她直言道:“谢员外,我今日从好些婶子口中听了你家的善举,州中造桥、修路、修渠,历来多有出力,我虽在京中只摆个小摊,却也算个生意人,自问做不到员外这般仁义。”
“我很敬佩员外行事,眼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州中要修渠挖河,碍于道路不通,粮食难到,才找上门来,若是咱们铺子里因为得了大买卖不方便,自然情理之中,决计无人做半点责怪,但要是别有内情,水事乃是岑通判直管,我也只好照直说明,由着人向上回禀了。”
谢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娘。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那岑通判刚到任的时候,还想要烧三把火,然而跟钱孔目斗过几回法,输下阵来,火也灭了,蔫了不少。
但再如何,他毕竟是个通判,拿捏不了钱孔目,如若有心,难道还拿捏不了自己这样一个商户吗?
到时候要是钱孔目袖手旁观,自己怎么办?
哪怕钱孔目最后为自己出了头,张了目,中途也必定吃亏遭罪,最后又会不会有人来赔,有哪个来赔?
用脚趾甲盖去想,都知道肯定没有赔的。
但若是此时答应了捐粮,或是借粮,钱孔目那边,完全就是现管,又该如何交代?
谢护越想越恼,越想越烦。
官员跟胥吏斗法,跟他一个做生意的又有什么关系??他这回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若非那项元……
饶是多年生意往来,交情甚深,他此时都有些忍不住,恨不得现在就把那项元塞进马车里,一脚踢回老家去。
宋妙见谢护脸上神色变化不定,等了片刻,方才和声道:“我本也只是一个做饭的,又不管事,更无权无望,员外来找我,不过是借我递个话吧?”
她说着,回头看了看,见此处距离外堂颇近,复又往外再走了七八步。
那谢护见宋妙走动,心中犹豫片刻,到底跟了上去。
宋妙见他跟上,心中就有了数,郑重道:“我旁的不行,嘴是紧的,员外请说。”
“小娘子敞亮,我也不说那等场面话。”谢护叹了口气,“你也是做过生意的,知道生意人的难处,旁的我不好说,我只能透一句——今次征召徭役十分难得,听闻包一顿饭,还有一点贴补,都水监来的官人,应该知道许多人都盯着里头,想要好处的吧?”